阿弦怔问：“你、你怎么了？”

杨尚摇：“不，我亲自喂他。”

嬷嬷忙走过来，将襁褓小心抱起，放在杨尚的怀中。

之并不着急，只静静地听她说完。

***

此刻夜已深，室墨般，之的样貌却甚是清晰。

良久，这孩吃饱了，嬷嬷接了过去仍小心放在杨尚旁，之很想靠近了看他，又怕吓到了他，只得忍着不过分接近。

之目光涌动，终于忍不住俯过去，在小孩的额上轻轻地亲了一。

之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你是通鬼神的，难不知

阿弦的前便现周国公略微放大的俊脸。

“说这些什么？我不要听。”心大为悲怆。

“这是、我的儿……”他不由己地望着婴儿，喃喃低语，叹息般：“好孩，你……是我贺兰家的男儿啊。”

之前贺兰之现的时候，阿弦一心盼着他快“走”，如今他真的要去了，心里忽然这样地难受！

小婴孩先是打了个哆嗦，然后桃般大小的手儿动了动，面上了天真而灿烂的笑容。

连叫两声，阿弦兀自沉醉不愿醒来，这人：“小弦！醒醒！”陡然倾靠近。

猛然一抖，阿弦终于清醒了过来。

阿弦听着他的声音，无端想哭：“不要，怎么说走就走？”

阿弦瞪着他：“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你现在要走？”

嬷嬷笑：“不妨事，小孩都是这样的，您抱一会儿，喂他吃些就好了。”又说：“夫人的少，还是不要吃这个苦了，等明日我把娘叫来。”

之：“没什么事，只是我的时候到了而已，我……原先也不知自己因何留恋不能去，原本也还以为是恨，但在今夜看过了那孩后，忽然……就觉着什么都不重要了。”

阿弦翻坐起，直直地看着前：“周国公？”

“走？”阿弦一愣，继而明白过来，心骤然缩紧：“你要走？”

难掩底伤，之却笑：“今日有劳你了，若没有你，只怕她们母都命不保了。”

小婴儿无师自通地衔着乳吃，神才慢慢地舒泰起来。

阿弦终于发现他安静的异常，而且举止也不似之前。

之：“什么一副生离死别的样，你难忘了我早就死了？”

婴儿的笑容是最有染力的，阿弦心舒畅，仿佛自己就是那个懵懂无知才来人世的小小孩童，受到至亲的关，便舒心快活地笑了起来。

直到有人唤：“小十八……”

贺兰之笑微微地看着她：“是，我刚才去看望过那孩了。”

阿弦叫：“我不要听！”

之笑笑：“看到你这副表，我心里好过多了。”

小婴孩忽然咂了咂嘴。

“嘿嘿……”阿弦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之在旁目不转睛地看着，面上是悲欣交集的神。

阿弦莫名欣，忽地又问：“先前发生了何事，是什么人把你带走的？我还以为是那个阴阳师……”

之：“小弦，我要走了。”

想想方才梦中所见，阿弦：“你……”

杨尚则着急问：“他怎么了，好端端睡着怎么就哭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