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踉跄之中,正跟一名吃的半醉的客人撞了正着,几乎仰倒。
那客人一双碧yan,竟是个胡人,被人一撞才要大骂,抬tou对上阿弦明澈的双yan,不由怔住,旋即用胡语嘀咕了声,张开双手便抱了过来。
阿弦避让不及,shen后一人上前,单手在那胡人肩tou一拍,那人往后,四蹄朝天跌了过去。
崔晔将阿弦抱了起来:“怎么还是这样冒失。”
阿弦来不及多说,透过人丛,仍见袁恕己在跟那舞姬**,而旁边那人……
顾不得理会,阿弦大声叫dao:“少卿!”
这一声,却将满室的声音都压住了。那边儿袁恕己手中的琵琶兀自叮咚响了两声,他抬起tou,有些不信地往前看来。
与此同时,坐在他shen旁满面堆笑的那个,也惊而转tou看来,――原来此人竟是陈基!
从人群的间隙中,袁恕己跟陈基几乎不约而同地看见阿弦,同时也看见shen后抱住她的崔晔。
两人反应各异,袁恕己眉tou皱蹙,一抹痛楚之se一闪而过,陈基却默默地低tou,又站起shen来。
忽地袁恕己笑dao:“小弦zi,还有这位稀客……怎么今晚上竟得闲一块儿过来快活?”他低xiatou,又去拨nong那琵琶弦。
这会儿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这幕,已有人认chu了崔晔跟阿弦,开始窃窃私语。
阿弦从崔晔手中挣chu,跑到袁恕己跟前:“你不是在飞雪楼么?”
袁恕己tou也不抬dao:“谁告诉你的?”
阿弦语sai,见这不是说话之chu1,便拉住他dao:“你chu来,我跟你说。”
袁恕己dao:“有什么在这儿不能说?难dao是机密大事?”
阿弦呆怔:此刻两人的qing形,却有些类似方才她跟崔晔在外tou大街上争执不xia的场景。
瞬间阿弦竟不知要说什么才好,袁恕己却不耐烦dao:“怎么不tiao了?快弹奏起来!”
乐声才又迟疑着重又响起,阿弦本来想问他是不是见过赵雪瑞,为什么却跑来这里,还像是不gao兴的模样,但在这种地方,实在开不了kou。
正僵持中,shen后崔晔走了过来,dao:“我送你回去。”
阿弦不动,袁恕己抬yan看他,冷冷一哼。
因见他走到近前,方才响起的鼓乐声又有些声调不济,长长短短地,听来有些hua稽。
崔晔dao:“少卿毕竟是大理寺的官长,且不要太过放浪形骸了。”
袁恕己dao:“天官何时竟成了监察御史了不成?”
崔晔dao:“我当你是友人才这般提醒,就像是阿弦当你是知己。”
“知己……”袁恕己皱眉,手指紧压琴弦,忽然“啪”地一声,琵琶弦竟是断了,他咬牙切齿说dao:“谁喜huan要,就拿去!”
琵琶弦划过手指,顿时血liu了chu来,阿弦心tou一颤,正要上前,却给崔晔拉住。
那舞姬低呼了声,忙赶上来为他包扎止血。
崔晔dao:“少卿,你喝醉了。”
袁恕己不答,只是低着tou。
此时陈基也行礼dao:“天官。”瞥阿弦一yan,未曾开kou。
崔晔dao:“原来陈大人也在此相陪。”
陈基答dao:“是,正好在此偶遇了少卿。”
崔晔dao:“也好,少卿喝多了,就劳烦陈大人护送他回去。”
陈基拱手:“请放心。”
袁恕己却喃喃dao:“不用你们guan,何必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