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屏住呼：“别的不论，只是我方才所说的三件事，都足够武三思死上千百回了呀，难皇后还会包庇他？”

崔晔默然。

阿弦叫：“向陛跟娘娘揭发他的罪行呀！”

崔晔耐心说：“皇后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地位，才能掌控朝局，杀伐决断，你看，周国公才殒没，皇后立刻把你们的武懿宗官职提，并把武承嗣从岭南招了回来，难皇后觉着二武是人才才要招揽的么？并不是，皇后只是在巩固自己的地位而已，所以她需要武氏族人作为可信的羽翼。”

崔晔在听到阿弦说之之事的时候，反应还算平常，只听到最后一句，在瞬间微微绷紧：“是……是么？”

崔晔忽地探臂将阿弦拥怀中。

阿弦的心凉了一半，她想反驳，却又似乎无话可说。

阿弦用力一挣：“阿叔说什么？”

——能跟武三思斗的人，长安除了贺兰之不其他人选，怎奈之是个不可控制之人，

阿弦双手又紧了紧：“我、我今日去寻找蓝郎中回来的路上……见着了一个人，我怀疑他……就是在韶州害死了周国公的人，同时也就是、就是当初在羁縻州害阿叔的人。”

阿弦：“但是如武三思这种作恶多端的……”

“这些话，我本不想告诉你，”崔晔叹了声，看着她恍然若失的模样，手轻轻抚过阿弦肩：“武三思的份特别，就像是一张护符，外人要手理他很难，所以当初周国公在的时候，我甚至曾经想过……”

阿弦的心越发的厉害：“说话呀！”却不等回答，又着急地抓住他的手：“我认定那行凶恶徒就是索元礼，那他的背后之人一定是梁侯，而且当初括州刺史张勱那在朝中的‘靠山’十有**也是他，这人如此狠毒，暗害阿叔在前，又谋害了周国公，私底还勾结外官，贪墨朝廷的救灾钱粮……一定要尽快铲除才是……”

崔晔凝眸，未曾言语。

他并没有说“是谁”，而是说“是么”。

崔晔。

“阿弦你听我说，”崔晔沉默片刻，终于缓缓说：“置梁侯容易，但是牵一发而动全，梁侯是圣后的羽翼，尤其是现在周国公殒没，若在这个关弹劾举报梁侯，圣后必然以为是针对武氏族人，事的发展反而会适得其反。”

“我，我不懂……”

了何事？”

“就算是他这种作恶多端的，不到完时机，皇后也绝不会容许任何人动他。”

“皇后是个决绝果断的，杀伐决断，但是皇后现在所的位决定了她对事的考量方向。”

阿弦心一动，惊疑交加：“总不会……阿叔已经知了？”

一想到那人的名字，心顿时又涌动战栗起来。

阿弦呆了呆，就听崔晔轻声：“这件事，阿弦不要好么？”

崔晔察觉她的惊恼之意，便：“正如你所说，我已经知羁縻州的事有梁侯的影，但是要铲除梁侯，并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阿弦略觉古怪，却并未深思，只：“当时狄大人陪着我，他告诉我，那个人就是梁侯边的得力之人，名叫索元礼，是一名胡人。”

阿弦见他竟无惊愕之，疑惑：“阿叔可知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