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彻有几分认真的意思了，只好说，“毕竟是卫青的外甥，要真是无能到一功劳都没有，那阿宁肯定也不能嫁他。有了功劳之后，该怎么封，还不是你这个爹的一句话？大不了先预支一个千侯来，以后立功没赏，没功有罚。”

刘彻气得又要拿胡茬来磨陈的脸，却也明白了陈的意思：这些列侯人家的女儿，她是没有一个看得上的。

“那就看看霍去病的表现吧。”刘彻说，“阿寿的婚事，你也该个决断了，列侯们现在都学乖了，知你看着和气，其实是最难啃的骨。全都变着法向我献，夸自己家的女儿好，堪为太妃。就连安乐侯都不例外，看样是连宰相都不想了，宁愿家里一个太妃。”

那还不是因为刘彻的丞相实在是太难了？陈看了刘彻一，不接这个话题。“太妃还是要慢慢看，我看中了一个，是新阳侯家的姑娘，不过今年年纪还太小了一――”

“但又不能不立门女。”作为帝王，也不是没有自己的顾虑，“现在边关正在打仗，

那时候的卫夫，也就比现在的刘宁再大了几岁，正是风华初绽的年纪――刘宁和母亲生得很像，略略一低时，那丰的黑发斜斜地披来，就很有当年母亲的丰姿。

刘彻对陈的决定多少有几分不以为然，“霍去病虽然是个好小伙，但你这么一说，要是他没有挣个千侯，那就不好办了。难尔反尔，还是把阿宁嫁他？那对大可就有不好交代了。要是不嫁给他，阿宁又要闹得不成样了，心不甘不愿的，就是嫁给了曹襄，日也过得不开心。”

毕竟是女儿，嫁给谁其实和大局关系也不大。卫青这几年来战功连连，理来说也是应该多赏赐一番，以便树立他的威严，令他在军中说话更有分量――毕竟现在谁都看得清楚，将来这十多年中，大汉边事，也就只能看卫青了。有个公主外甥媳妇，对卫家、霍家来说，至少能令他们在老牌列侯跟前腰杆更直，一些不必要的耗、摩，或许也就再不会发生了。

94、绝路

新阳侯一家都是庸才，并且人丁稀少，家事寥落，平时除了关着门过日，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嗜好。城里的好事、坏事都和他们无关，太妃自这样的家庭，对太、对刘彻来说，都是好事。

“多小？”刘彻舒展开眉，禁不住就追问，“要是确实好，先定来，等几年也不怕的！”

陈看了刘彻一，慢吞吞地说。“三岁。”

“我说不儿戏就不儿戏。”陈难得刁蛮，“要不然，卫青立功不赏，赏给霍去病那也成啊。他们两相悦，我可不拆散鸳鸯的事，不然阿宁要埋怨我呢。”

陈倒是淡定得很，“你对霍去病就那么没信心呀？”

刘彻被她逗得哈哈大笑，“胡闹！哪有这么儿戏的？”

，“闲着也是闲着，我弹一首曲给母后听听？您说练琴可以陶冶，我原来还不信――”

陈心的意，忽然间又一地淡了去：杀了人家的母亲，还想着和人家母女深，是不是也太讽刺了一？

多少年前的絮语，一就又回到了陈耳边，“到时候，娘娘琴，夫鼓瑟，皇长嘛，就让他拍拍小鼓，陛见了，一定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