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也不是不会说客气话嘛。

大王姬哪里还敢？又觉得皇后这话，细思之真有无限文章，她越发惶恐起来，连声说，“女不敢，女不敢，皇后娘娘慈悲大度，女念！”

陈当然不会和她这个层次的人计较什么，她也的确本就没有把王氏妹的无礼放在心上。

等到她明白了自己的境，大王姬看起来就没有那么迷人了，她原本那满不在乎恃而骄，天真又霸的风采，忽然间为卑微取代，陈不禁暗自好奇，是否曾经那一世，卫夫也有过这样一段张扬的日。甚至每一个曾经得的妃嫔，都有过这样的时候，而到得了看清现实的那一刻，她们才会仓皇地收起了这不可一世的傲气。可失却了这份傲气，她又拿什么来引刘彻呢？

“看着就要晋封夫人了。”她说，考虑到大王姬的智力，也没有弯弯绕绕，和她玩什么话中有话。“是肯定要迁分殿的，昭阳殿这些年来丧事居多，不大吉利，我就为你安排了漪兰殿居住。”

就算是稀世的人，生死也始终诸上意，小王姬去了，大王姬心里不可能没有怨气，留着她，那是因为她有个孩作为自己的筹码，只要孩没事，刘彻为了吉祥，也不可能把她怎么样，可要是孩没了，一不二不休，落得个妹妹一样的场，也就是转间的事。

人就到满，索她一个人不放在大王姬边，连迁殿后的老人，都是当年漪兰殿中的旧人。漪兰殿在王夫人升迁之后就一直空置，这批老人，还

不过就算明白了又如何？有田家背景在，一家人都在周阳侯手里，就算是知了真相，也还不是要跟着田家安排的脚步起舞？为了活命，大王姬唯一能的也就是顺着这条路走去了。多两面讨好，指望陈不至于借题发挥，给她难堪。

“晋封夫人以后，要谨言慎行。”陈就端皇后的架来，又敲打了她几句，“尤其你怀龙种，没事除了往长信殿、椒房殿请安，就不要乱跑了。漪兰殿是母后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她要更熟悉一，我自然会请奏母后，为你加些人丁使唤，以后有什么缺的，你就只到长信殿去要。”

像刘彻这样的帝王，一而已，就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了，实在是过于蒙昧，大王姬一旦亮了，当然知自己以前被周阳侯养成了什么样，也应该明白了田家人始终就没安好心。这对妹花，不过是他们心准备的一搅屎棍。

就算大王姬已经够蠢，蠢到陈觉得她的境，实在是自作自受，但在这一刻，她依然不禁微微对她，或者说是对每一个王氏妹这样的女儿，起了一怜意。

刘彻这一通发作来，大王姬要是还不知为什么，也就可惜了她的貌了。看来，总还不是完全无可救药，要是能生孩，不论男女，这个夫人的位置，她还是坐得稳的。

乎恨不得把脸都埋到地里，就留一片恭顺的脊背给陈看。“女不懂事，从前多次冒犯娘娘，所幸娘娘宽大，不曾计较。女知罪了！”

“直起来吧。”她和气地说，“怀着孩呢，这么折腾，要是了什么事，岂不是更可惜了。”

她顿了顿，似笑非笑，“这里可是太后昔年居住过的宇，就不要嫌弃破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