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刘彻反而放了酒杯，半真半假，“母后难还想施个人计，用这对人儿换个王恢不成？王恢也就是送了一钱吧，虽说是受人钱财，与人消灾，但母后就至于闹到这个地步了？”

就好像后中只会有一个主人一样，天间说话算话的人，始终也只能有一个，这个人是刘彻，就不会是太后，是太后，就不会是刘彻。王恢这件事上，太后实在已经是犯了刘彻最深的忌讳：她让天知，一旦两人有了矛盾，太后是会抬自己的份来压天的。

刘彻却不觉得不愉快的事有什么不能提的。

陈这才问刘彻，“又是王恢的事？”

这是都气得笑了，在陈跟前，他没必要掩饰什么——虽然唇边还着笑，

陈看他神，心中不由得就是一动。

“也不知他走了那层关系，连母后都来压我。”刘彻便不悦，“上回请安就说这件事，我这几天没长信殿，老人家都还不懂得里的意思，今天又送信来，让我放王恢一。”

邑之围虽然已经过去一段日了，但后续影响，却还方兴未艾，尤其是王恢的生死，朝廷上竟还没辩个结果，田蚡也不知收了王恢多少钱，一直持王恢罪不至死，已经惹得刘彻相当不快，好不容易议死罪了，今天看刘彻的表，却似乎又起了风波。

67、明

太后自从晋位之后，虽然没有权的意思，对朝政也几乎是漠不关心，但拉娘家的态度还是相当明显，当然对刘彻来说，这也是两全其的好事，自己人办事，他也能多放心一。要不是陈父亲多病，两个兄弟又真的太不像话，不堪大用，整个陈家的年轻弟也多半都是庸碌之辈，他甚至也是很乐意提陈家的。

这些年来，除了卫夫那次，她被惹得动了真怒，吓得平阳长公主迄今不敢往中献之外，陈还真的很少说过婆家人的坏话。就是有时候刘彻抱怨王太后、平阳长公主，陈也都是劝着开解着，绝不肯轻易附和。今天这一句话，已经是她能表现最暧昧的姿态了。

其实这件事究竟也不大，刘彻就是不听，太后又能如何？毕竟只是收钱办事，还没到两母必须决的地步。但陈前后两世，研刘彻有三十多年时间，她难还不了解刘彻？不错，每一个帝王都是多疑的，但刘彻这个帝王，还要比一般帝王更多疑一。

刘彻的神顿时就沉了来，他久久都没有说话，半晌，才一边微微地笑着，一边放了酒杯。“这不是开玩笑吗？母后这是把我当作三岁小孩了？大臣的生死那是国事，这两个人是生得多俊俏，才能让我‘烽火戏诸侯’，连国事都不了？这件事要是传到大臣耳中，我这个天，还能有一威信？”

陈倒是被刘彻逗得笑个不住，“这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

但什么事都要有个度，大家都在线，自然是你好我也好，可要是太后不安分于个太后，开始想学着太皇太后，把手到朝事中来的时候，母份，就没有那么好使了。

“难怪。”她就了恍然大悟之，轻声，“我说母后怎么……”

话了，又仿佛失言，不禁抿唇一笑，又，“好了，喝一杯酒，不愉快的事，不要去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