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声音已经有了几分颤抖，“既、既然是你来……此事，只

厂公并没回答，过了一会，那人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恳求和急切，“就算让我回去，又能如何了！我……我还能想皇帝的事吗？就是要杀，也总让我见妻儿一面再杀吧！”

包大人没话说了：熬着吧，反正明天也能在车上补眠。

把这人接回国的全程，他都是在一旁见证的，瓦剌人一文钱也没要，还倒填了些战利品把他送回来，只怕是心中有气，虽然没让他光着走回国朝国境，但待遇也绝对说不上好，刚过来的时候，瘦得脸上的肉都了，走起路来颠颠倒倒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经过这十数日的休息，他看来倒是健康多了，脸上也有了些红的影，只是神木然，仿佛魂儿还丢在瓦剌那，自打回来以后，包大人就没听他说过一个字。

对厂公的话，那人也就只是了，便上了一斗笠，自觉压低斗笠边沿，跟在厂公后，静悄悄地了驿站。包大人待他们走了，方才是深深吐一气，这才抬起虚的脚，跨过了门槛。

不过，隔邻那边也就是喝了几，又走动着估计是脱衣、洗漱什么的，不一会也就安静了来，包大人闭着默念了几段心经，慢慢地昏沉了过去，连睡都是不敢睡实了，免得这万一要是打起了呼噜，惊扰了那位的休息，他可就是该当死罪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猛然一，忽地从梦中转醒，一时茫茫然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等那边屋传了人声，这才回过神来――应该就是这不寻常的动静，让他兴了警觉。

虽然长相还是一样，但说实在的，和从前的他相比，早已经是判若两人了啊……

“……真是要动手了？”这声音有些陌生，包大人思索了一会，才是肯定――应该就是那人的声音了。

“……还是请用药吧。”厂公的声音并不大，但在静谧的夜中，倒也是听得分明，“彼此间多少留几分面。”

“请您用药吧。”厂公的语调还是那么不紧不慢的，仿佛在和那人闲话家常，不过除了这句话，他也没有再说什么，本都没搭理那人话茬的意思。

看去，不由得就在心中又是叹了气。

回房用了饭，洗漱过了，门在外，又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驿站，也没什么好娱乐的，包大人唤了个亲兵来了肩膀，便预备要睡了，只是他躺倒以后又发现了一个问题――这王家庄驿估计来往官员不多，修葺得也是漫不经心的，他这间屋和隔邻房间的板上居然有个不小的窟窿，而且在他这一面是无遮无拦，也就是在另一侧挂了一幅画，挡了一光而已，可那边屋的声音却是毫无遮拦地就能透过板传来。

“面？”那人笑了，语调倒还算平静，“现在还说什么面，你们何时想过要给我留面了？”

包大人素来浅眠，这窟窿又十分不巧，正位于床边，他的屋静来以后，隔邻人走动喝的声音都是声声耳，要呵斥，话没又想起来――一般来说，他和厂公的屋都是夹着那人的房间，刚才屋时他看到厂公的是走廊最里的稍间，这样算来，隔邻屋里，岂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