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徐循不动声，接了一句。

不过，徐循更关注的，还是太后的表现，郕王这一问，虽然是问得绝了，但也是把太后到了死角，若是太后况良好倒也罢了，要这一问把太后的卒中又问来了，那可就是大事不妙，郕王的名誉，势将永远蒙上一层阴影。

人上了年纪，或迟或早都会明白一个理：很多时候，左还是右，前还是后，这两个选择没有一个是完无瑕的。如今正是如此，即使郕王上有

此等反应,倒也是在徐循料中——现在郕王登基为帝之势，几乎是无法改变了，他现在是以藩王份，在主张自己为皇帝以后的权益，谁敢驳他？这不是一般的国事，这是帝国的传承本，在这件事上和皇帝对，即使一时得逞——郕王也上就要皇帝了，他有大把时间慢慢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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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太后要保皇长登基，却也未必是有那种正统嗣应当继位的心思，她要是会被这种规矩拘泥，当时也不会夺晋位的事来了。徐循看了郕王一，心对太后的担忧，也是有了些了解。

只怕，太后对郕王的能力和血脉，也是有所怀疑的……其实就是徐循自己也无法打包票，说郕王的嗣，就不会传承小吴人的癫狂。即使小吴人的疯癫是后天际遇刺激，但只要是有微薄的可能，也的确是给郕王上披了一层阴影。

但郕王作为利益与决定息息相关的一方，却可以正大光明地为自己的权益说话，谁也无法责怪他什么。

能否贯彻徐循的叮嘱，为自己的儿争取利益，就看郕王现在的表现了。

“殿——”几位大臣均是惊异声，就连太后，也是猛地睁开了双。

也就只有他这个直系孙，才能问这么刁钻的一问来了！

她回看了太后几，见她瞪大睛望着自己，嘴唇微张，似有疑问，心中也是一阵难受：昔年那些你死我活的事，在二三十年后，看来已经没那么重要了，这些年来，两人相互扶持，也很难说没有谊，只可惜，到了真正生死关，在利益攸关的事上，两人究竟还是无法一条心。

屋一便陷了死寂，就连徐循，一时也不禁绝倒。——真是难为了郕王！

☆、第288章

郕王显然已经深思熟虑，不知在脑中把这番话思忖了多少遍，徐循话音刚落，他便是沉声问。“不知当日文皇帝清君侧，了南京城后，若是建庶人之未亡，是否当立他为太呢？”

其实说起来，这也是国朝永远都没法绕过去的事实,不论文皇帝怎么粉饰太平,他是篡位夺朝这个事,谁心里不清楚啊？主要是读书识字,读过几本史书的，还看不透他这个把戏？更别说开国到现在连百年都没满,他到底是不是皇后嫡，门清的人多得是。郕王这一问，问得大家都没法回答了，更是没人愿意和他去争辩什么,一时间却也无人附和,屋一，便陷了尴尬的死寂。

这二十啷当岁的青年，面上神也是变幻不定，显然心中正激烈的斗争，他和徐循交换了几个，似乎是从母亲定的态度中得到了支持，面上神一肃，便扬声说，“我却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