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徐循本来还不知该不该告诉壮儿，因殉葬的事，谁也不会和两个孩详细解说，再说他们生活圈本也比较狭小，多是陡然间不见了曹宝林三人，似乎有些古怪而已，别的妃嫔存在与否，对他们的生活一影响都没有，也许壮儿本都不知有殉葬这回事，在他心里，吴人本来就该住在南，本不应该有第二种可能。――不过，后来壮儿问起来时，她才晓得，原来这孩还是一样细心能藏事，压都不知殉葬，还以为曹宝林等人只是搬去了别住，而壮儿却是花儿担心自己命运时，便从她中套问了不少殉葬的事。

她也没猜错，见徐循叫破，壮儿索便直说，“今日先生有事，学早。听说南的桃花开得好，我便央伴伴带我去看了，走到附近，忽然觉得熟悉，想起来吴娘娘就住在附近，我便走过去看了看她，和她说了几句话……我想，回来还是和您说一声为好。”

此人享有的机会，实在是多得足以令其余同僚到奢侈，尤其是那些谨言慎行了一辈的小姑娘们，对行差踏错过数次，却竟不必殉葬，还一直能得人关照的吴人，不知要有多妒忌。不过徐循即使是看在儿份上，也只能说，“你瞧着她还缺什么，只告诉我――这样也好，想去看就自己走去看看。你若先来求我，我少不得也要去问仁寿，这就又把动静给闹大了。”

当日章皇帝去世突然，仓促间，谁也没想起南的小吴人，到后来徐循想起来时，自然令人过去查看打听――不过小吴人倒是没事，竟没被太皇太后借着这一阵东风殉葬了，现在仍囚禁在原来居所之中。

他说这话时，容平静，神态看来，竟不像是八、九岁的孩，反而有成人的意味。徐循听了，亦是一时无语：这件事，她也是早就知了，却不好告诉孩。小吴人的神状态，在壮儿不肯去看她以后，急剧恶化，现在又和最初被关起来时一样，已经有不太正常了。

壮儿，“还好，和以前一样，就是神智似乎有些糊涂，看到我来，虽兴，却说不什么囫囵话。”

壮儿摇了摇，似是言又止，有几分犹豫，徐循见了，便挥退从人，“怎么？有什么事，你直说便是了么。”

见壮儿仍是不语，她便猜测。“可是同南那位有关？”

不让壮儿见生母的命令，是皇帝达的，要撤回也得是太皇太后级数人，徐循并不能擅自主。壮儿之前没有提来，估计也是怕这么一提，反而巧成拙，太后本来没想到吴雨儿，被他一提醒，遂令要她殉葬。今日自机杼，直接跑过去造成既成事实，再回来请求徐循谅解，要说是临时起意――虽也不无可能，但却不大符

徐循听了，亦不以为意，反而问，“她看着还好？饮起居，没受什么委屈吧？”

虽说知自己世以后，壮儿几乎从未去探望过生母，但毕竟是血脉之亲，惦记生死，也是免不了的事，壮儿问的时候还有期期艾艾的，徐循答起来却没多少障碍，甚而还问他要不要再去探望吴人。当时壮儿糊糊，不置可否，她便也没说什么――这虽是半年前的事，不过因壮儿除此以外，也没什么事好羞涩的，是以他一吃，徐循便猜是这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