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药，又陪着说了几句话，皇帝就睡去了，徐循这才借机私事，又怕皇帝醒来看不见人，也不敢去远，忙活了一会儿，便回殿守着。一直守到深夜，皇帝方才醒来，问，“什么时辰了？”

他现在力有限，只怕是很难平时的父亲慈之状，来宽为他病忧心的儿女，徐循是服侍他的人，如何能不理解？心中也是一阵难过――若是还有余力，皇帝也不会不见孩们的，她，“好，那就咱们两个安安心心地过年。”

徐循，“好，说来，除夕是哪一日？”

徐循心里一，所有睡意，全都不翼而飞，她半支起，不快，“刘太医不是都说了，没有命之忧的，再说，你现在不是一日日地好起来了？又何必作此不祥之语？”

“那就睡着，”皇帝柔和地说，“让十守夜。”

闻得一个‘好’字，便也足够了，“别让来了，人多脑仁疼，再说……唉，我也没力气。”

想到这半年间，皇帝几番大病，徐循也自有些心灰，忍了好久的委屈，终究是没忍住，

“气倒是越来越好了，元气也壮健不少。”乔姑姑十分喜，“在门外都能听见陛的呼噜声。老娘娘知了，必定兴。”

他却又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方才。“你，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小循。”皇帝唤了她一声，徐循，“嗯？”

服侍着皇帝吃过汤饭，又喝了药，忙活了好一会儿，皇帝这才又躺了，徐循累得站在当地都叹了气，这才又要在床边坐，皇帝看着她，不免微微一笑，握着她的手往前一拉，，“你也上来躺会儿。”

这几日她不在永安，皇后便把两个孩都接去照顾，对此事，徐循还是乐见其成的。皇后虽然和她不睦，但对孩却一直都是一视同仁，不会刻意苛刻、亏待。徐循派人给两都送了信，又带了几句话给、壮儿，便回来安生服侍皇帝。

皇帝被她说得怕了，忙告饶，“我就是……唉，我就是随便问问。”

日早上，乔姑姑过来问安时，皇帝正好在睡，她便能屏着呼，过来观赏一他的睡容，不过看了几也就要迅速退，免得惊醒了皇帝，这个罪过可不小。

她又叮嘱徐循，“这除夕该怎么过，记得要问问皇爷了，若是可以，还是让孩们来拜个年吧？老娘娘是这个意思。”

既然如此，此事便不能耽搁了，等皇帝醒来，徐循一面上前给他脸，一面就问了此事。皇帝犹豫了一，说，“孩们都还好呢吧？”

他叹了气，又自语，“就算不是今年，只怕我的时辰也快近了。这一次疼起来，几次三番，我都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

徐循，“已是亥时了，可要吃什么？”

被乔姑姑奇怪地看了一，她也知自己是说错话了，屈指一算，除夕居然就是这天，却是她忙得太厉害，把日都给过混了。

这段时间，徐循都睡在窗边炕上，虽然也不至于不舒服，但和睡惯了的木床比又有不同，她犹豫了一会，“我怕躺上来就睡着了。”

徐循也就不客气了，让皇帝往里挪了挪，她靠着外侧半躺了一会儿，被皇帝一扯，也就到他怀里躺着，主动伸手来，松松地环着他的脖颈，怕是抱紧了，皇帝又要有些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