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长长地叹了气，“是我太荒唐，倒是辛苦娘了，说来也真是不孝。”

立刻就有人去泡茶了，袁嫔跪谢了恩，也退领茶更衣，并未多话：这几年她大起大落，倒是历练来了，起码比诸嫔有，知皇帝神不济，在他跟前最好不要多话，那些撒发痴的

袁嫔唱了几曲，皇帝神也好了些，他呵呵笑，“倒是辛苦你了，赏你碗好茶吃，咙吧。”

徐循看着她青的脸庞，在日里也像是朵鲜花般盛放，心中亦是有些慨：估计以前里从没有重量级人卧病，往常不觉得，如今才晓得，侍疾一样是有讲究的。今次侍疾班表，乃是六局自排，看似随意，其实是严格地照得等次乃至资历等往排列的，比如袁嫔比较受，得过几次好面，所以就是排在皇帝比较有神的午，至于傍晚、深夜和上午，轮值的就都是青儿、紫儿乃是赵昭容一人。虽不说是无就被作践，但毕竟在这些小事上，就能看见区别。

候看不来，消以后就觉得面苍白、虚乏力，即使醒来了，仓促间也不能床，只好在清召见阁臣问政，得了闲由妃嫔伺候着，陪着说说话解解闷。

袁嫔喜孜孜地站到地，对皇帝和徐循都行了礼，清了清嗓，便是脆生生地唱了起来，“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满园的花开比不上他。我有心掐朵儿，吓，又恐怕看花儿的骂――”

现在大分人，包括皇帝和太医都深信不疑，发病前一天的球赛正是这一次恶疟的罪魁祸首，皇帝有这话相当正常，徐循忙劝了几句，袁嫔也有无数好听话奉上，见皇帝依然恹恹的，她便主动提议，“不如我唱首曲儿给您解闷――凭您想听什么，便只。”

皇帝算来也躺了快一个月了，如何不烦厌无聊？见袁嫔凑趣，唇边也多了一丝笑意，“那就唱首鲜花调吧，闹喜庆一儿。”

至于她和皇后，两人都有差事，得空来探视便可。但她反而呆得比所有人都长，皇后也是一样――这一次重病，到底是看来她对皇帝的不同了。徐循本以为她会明悲暗喜，面上过得去也便罢了，更多的心思还是花在栓儿上。横竖太后和她心结已深，皇帝又成日昏迷、朝不保夕，这时候再表面功夫，也没人受用，还是看顾栓儿不使他染病是正经。不料皇后竟好像全不明白这些似的，倒是成天都守在皇帝边，只有晚上才回去看看栓儿。倒是徐循，要中庶务，白日里还比她少守一些时辰。不过她也有优势，和壮儿边没有心腹发病，一个韩女史，一个钱嬷嬷，把孩看得很牢。徐循怕自己接得人多了，去看孩们反而过了病，便决定等事过后再去探望，是以她晚上也不必回，可以就住在清里近距离看守皇帝。当时大家倒都是严格十二个时辰轮班，不分先后，现在皇帝稍好一些了，待遇立刻就分了差别。也不知是太后那边的授意，还是六局一司的勾当，反正她虽然是现，但却本没往这方面动过脑筋。

今日和徐循一起陪侍的是袁嫔，听了徐循说话，见皇帝的神望向自己，也忙笑着说，“可是如此，一人就没有不瘦的，就连老娘娘也是清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