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嘛。”徐循笑，“你看，我编的老虎还会跑呢。”

“打摆就是一种病。”徐循皱了皱眉，，“得了以后每天早上都会打摆――那米先生请医生看了没有啊？”

“这也要看雨到底是多还是少了……”徐循，“若是大，南方要发洪的话，那就是没收成了。”

闹了一会，徐循到底拉他坐来编艾虎，壮儿也就从命了，两人坐在桌边上，一边编，他一边，“先生说，今年夏以来天气、雨多，到了秋天收成就不会好，是这样吗？”

“请了。”壮儿说，“我也问先生呢，先生说应该肯定是请了的。”

壮儿今日心不错，秀秀气气地吃了一片瓜以后，还主动要了徐循手里的艾虎来玩，难得笑，“娘编的这个，好好玩，随便就散开了。”

“唔，”壮儿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又说，“米先生今日也告假没来，先生说他打摆了。娘，什么叫打摆啊？”

正说着，竹帘一掀，壮儿倒赶巧来――夏日天，竹帘都放来遮阳，徐循倒是没看到他走过来。她怕壮儿听到钱嬷嬷的话，一时还有些尴尬，不过壮儿是面如常，给徐循行了礼，便解释，“今日先生中暑，上到一半便告退了，我临了些字，就先回来了。”

在壮儿还小还不记事的时候如此安排，那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不过现在他都六岁了，又那么早熟懂事，徐循很怀疑这一招的作用。她决心日后当面问问皇帝，便，“那我是舍不得的，壮儿还小呢，现在去住，就有人照顾也挂心呀，起码等他十岁了再说吧。”

壮儿现在还穿着扎实的两件套，虽然都是菲薄的罗衫，但徐循看了也觉得得不行，忙让人捧了新的西瓜来给他吃，又令人去给和先生送冰。至于她自己，阴凉室，穿的又是纱衫，倒还觉得可以。

花儿笑，“今早刚送来，婢放到壮儿屋里了。”

徐循遂叮嘱壮儿，“你若觉得了，便让姆姆给你拿新衣裳穿，那是西洋布的短袖，就光着也行，再不行就打盆泡脚，总之是别着中暑了。”

壮儿被她得得很，竟哈哈笑了几声，挣扎，“我才不要！老虎吃你不吃我！”

只是开蒙而已，选的都是一般的翰林，虽说地位清贵，但俸禄不，品级也就不过如此。

壮儿瞅了钱嬷嬷一，钱嬷嬷对他了，嘴角却并未上勾，他便垂，“我手也笨，学不好。”

自从去年那事以后，徐循待他虽然一如既往，但壮儿总显得有几分生疏寡言，如今日这般攀谈，十分少见。徐循也有些兴，“那本来，我也才刚学呢，你要不要和钱嬷嬷学学？”

“今年夏天是特别。”徐循也想起来，“你白日上课，别穿得这么齐整了――对了，花儿，前几天送去叫给的半袖送来没有？”

她拿着艾虎，从桌上跑到壮儿脸上撞他，“老虎还会吃人呢，把你给吃掉啦！”

考虑的结果。当然现在栓儿此事已无法更改，阿黄、圆圆和他离心是既成事实，但壮儿这事可能还有挽救余地，不说把他给别人吧，那就独立去自己住呗，不必天天看见徐循，这个问题似乎就可以解决了，壮儿起码不必陷德困局，一定要在生恩和养恩里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