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自立

只是他虽然在家闲居，却也决不悠闲，非但小书房里汗充栋，都是历代的堪舆图、兵书与军事史，就连西三间里也被他陆陆续续带来不少邸报合订本同前朝的南洋风志，七娘每天吃过早饭给两个长辈请过安，就在乐山居里看五少夫人家，难得回来有空，于安等三妹又不时过来找七娘闲话，两人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七娘每日里在乐山居要坐足三个时辰，每

七娘看了看他的侧脸，无声地叹了气，只好熄了蜡烛，又躺倒了培养睡意。

等回了明德堂，七娘一边脱外袍一边和许凤佳闲话，“怎么忽然要带我去松散？还当你最近忙！”

太夫人见到孙，总要表达关心，念叨他几句，许凤佳笑听了，又回太夫人，“几个要好的朋友想见一见新妇，说起来也的确是时候了。善衡过门快满半年都没有带去见过。我想着，择日不如撞日，三天萧家在广福观打醮，叫我们一去散散心，我想就带善衡去松散一天。”

等到二月中旬，许凤佳难得地早早回家，傍晚还了乐山居，给太夫人问安。

许凤佳便沉声吩咐，“都去吧！”唬得众丫鬟一哄而散，他这才拧眉告诉七娘，“三天后我们从广福观来，就去安富坊封家吃饭。打的是封家太太想念外甥女的旗号，连世叔可能也会过来一趟。他份，不好和我们明目张胆地接，接你去，不过是个幌――也正好让你和亲舅妈说说话！”

他猛地一拍床沿，烦躁地怒吼了一声，翻躺倒，不快，“不说了不说了，睡觉！”

果然没多久就发了微微的鼾声。

连七娘都很吃惊：她一天都在乐山居里坐着，并不知许凤佳已经回了屋。

接去的几天，许凤佳就很忙碌，不是杨家有事请，就是孙家请他说话，还有些皇上边的信重大臣也是私底频频有请，好容易回来，平国公又把他叫去说话。七娘这边也跟着五少夫人学家到了要紧关，两夫妻除了睡觉前的短短一段时间，都很少有说话的机会。

京城习俗，新妇过门，是要见一见丈夫的好友们。只是许凤佳往来者非富即贵，大分好朋友都是皇亲国戚一，要凑在一起并不容易，这件事也就没人提起。现在太夫人当然也不会留难，痛痛快快地了，又叮嘱七娘好生打扮，便放众人去清平苑请安，许夫人自然也没有二话。

七娘一时怔然，见许凤佳神定，似乎并没有商量的意思，也就低眉应是。心知这一次皇上派兵南洋的决定，只怕是得不到臣的支持了。

许凤佳从去年和七娘成亲起，名义上就没有职务在，他是亲军指挥副使，没有战事的时候每日里当然应该到亲军指挥司办差。只是这个大忙人每日里连轴转都是事儿，回来了这么小半个月，也才去指挥司绕了一圈。和皇上闹了不快，越发是索称病在家，连朝会都不去开了。

墙补西墙也不是那么好补的，北戎这十几年来肯定不会稍停……在在都是事，他还不肯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