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就低声向许凤佳解说，“虽然说事婆们都是吃过早饭再来，但也有些事是一大早就要分派去的。”

“小厨房的张婆怎么没见？太夫人昨晚上有些积，今早想吃几样山楂的心，要酸酸的，甜的不要……”

二娘也已经品大妆，换上了礼服，七娘不过去拜见了太夫人一面，便和二娘一前一后地再了定国侯府，她掏怀表看了看，就是这时候，也不过才刚过早上七。

他们今天到得早，乐山居外厅里只站着五少夫人，她同许凤佳夫妇了，就旋风一样地了侧屋，隔着几重帘还能听见她清晰而稳定的声音，“都打听着，什么时候良国公的礼了廷，我们就立刻把车派去。”

她跟在二娘边，众人对她肯定客气，有些老相识便寒暄寒暄，新相识们则为礼。因为是在坤宁偏殿等候，众人都不敢放肆谈笑，一切果然如大少夫人所说，就班行事即可，七娘一路等着皇后升殿，众人鱼贯殿，叩祝皇后芳辰，又盘坐在地，与众人一肃穆地赏了“云里帝城双凤阙，雨中树万人家”的雅乐歌舞，领了皇后颁赐的宴，再起贺过皇后万岁，着才鱼贯退，算是完了一场大戏。

给太夫人请过安，又到许夫人跟前走了个过场，七娘便带着两个老妈妈并一众从人簇拥，上车了许家，直了崇文门里街，顺着安定门大街，从皇城后绕到了鸣玉坊石碑胡同的定国侯府门前，同二娘会合。

接来就是一长串冗长而乏味的仪式，皇后生日是后的大事，虽然不如万寿月那样铺张，但京城诰命品级朝贺，也要依礼制行事。因为太夫人年近古稀、许夫人不好，七娘一人代表许家，边都是一品、二品人家的主母――年纪也都不小了，偶然有一两个年轻的小媳妇，也都只是在她视野边缘一晃就过去了。

他还要再说时，七娘恼羞成怒，已是轻轻地推了他一把，怒，“别吵，我听听五嫂是怎么家的。”

七娘才要打他的手，只听得脚步轻轻：四少夫人了花厅。

二娘与七娘在偏殿稍坐了片刻，众位诰命

了小半个时辰，天蒙蒙亮时，七娘已经穿完整，和许凤佳一去乐山居请安。

许凤佳就笑嘻嘻地看着她，压低了声音，“杨棋啊杨棋，你也有犯傻的一天？”

看到小夫妻亲昵的样，她神一缩，一瞬间，竟了与大少夫人昨天极为相似的落寞。

七娘一怔，才发觉自己是以己度人，还当许凤佳和自己一样，是许家的客人了。她难得犯糊涂，不免有些羞赧，红了脸没有声。

这么大的人了，还和个孩一样！

“哎呀，敢推我。”许先生佯怒起来，一把住了她的鼻，“看你着鼻，是不是听得更灵醒先。”

这一回，不用七娘拍打，许凤佳自己也有些害臊，讪讪地放开了手，观鼻鼻观心，轻咳了一声，只是喝茶不说话。

许凤佳似笑非笑地了，“我虽然自小离家，但也是在娘边长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