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说，毕竟不是肯定。”七娘蹙紧了眉。“再说，鲁王边未必就没有当年的近人，是廖千可能认来的。”

七娘一咬牙，心底已经有了决定。

“若是这条路走不通――”

说到后来，她自己都忍不住要笑，又敲了许凤佳几，才丢开了不求人，端正了神。

七娘就半信半疑地冲着许凤佳挑起了眉。

许凤佳于是挑着角，斜睨住了七娘。

“指望我一句话就能让连太监去瞒这么重要的事，是不是太儿戏了些？他老人家固然可能不介意给我一照应，但这种大事，还是要以稳妥为上。”

“当时隔对轰，是在夜里，没有千里，本看不到对方船上的景象。我们也不知这一伙人到底是南洋海盗，还是鲁王的人。”许凤佳淡然回答，“军中唯一一副千里就在我手里，我有把握，除了我之外，整船人也就只有廖千能认鲁王。不过，看他一路上的表现，或许在黑暗中，并没有认他来，也是难说的事。”

这一中，就带了微微的狡猾。

他的声音低了去，像是个沙哑的邀请，又像是一个若有若无的调。那个风的长安少年，又似乎在这个成熟的政客后，醒了过来。

要瞒骗过皇上这样的聪明人，借是没有用的，只能在事实上手脚。与其找些拙劣的借，倒不如实话实说。当然这实话，可能会让皇上对许凤佳的印象分跌，但也是唯一的一条路了。

许凤佳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七娘要还不知那对金玉如意是谁赏赐来的，也就实蚂在是太笨蚁了。只是连太监会动用自己的影响力，怂恿皇上赏金玉如意为自己撑腰，却并不一定会为了当年那虚无缥缈的往事，为自己欺骗皇上。

她上上地看着许凤佳，好半天才抓起手边的白玉不求人，恨恨地敲去，许凤佳顿时发轻微的痛呼，收回被敲得发红的指节，怒，“不答应就不答应，你打人什么？！”

“要我帮忙，你就早说呀！”七娘也气得不轻，狠狠地又敲了许凤佳几，“还要我绕着弯儿来问你，玩什么故玄虚，还犹豫，犹豫是不是该信我？耍人很好玩吗……你讨厌！”

七娘就是一窒。

“但廖千，却是连太监的人。”

爷都被整得少了几分胆气，多了没来由的心虚……许凤佳却敢明目张胆地玩皇上？

“你……肯定除了你之外，没有人能认他来？”她咽了一唾沫，涩地问。“这事要闹开来，可不是好玩的。”

“那我就只好向皇上实话实说，说我能耐不够，打不好仗，连家里的事都置不好了。”许凤佳的眉宇就暗了去。“以我对皇上的了解，他多半会起用四哥：怎么说也是许家人――”

“那就先试试看连太监这条路，走得通走不

许凤佳一边着手，一边轻笑，“没有让你去说，这种事，你也未必说得来。如今库是没有钱了，多年征战，又要闹着南洋的事，国库也很空虚……皇上却还一再为了追捕鲁王耗费银两，连太监心里也未必没有看法。只是他老人家立谨慎，虽然多年得意，却和我们外臣没有一交往。请你面，就是想请你牵牵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