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料到她会有此一问，但七娘仍然不禁有些许疲倦：早晓得当晚也就把礼行了，免得见人都要解释。

总算大太太还记得四郎、五郎还在秦大舅府上，喝过一钟茶，也就想起来问，“怎么样，在许家站得住站不住？缺什么，你就只向娘开！”

就添添减减地将明德堂里少人使唤，她要了四个婆编制的事说了来。

梁妈妈不愧也是人，答得滴不漏，“回太夫人的话，

大太太的凉薄，她难还不习惯？

第二日一大早，她给太夫人、许夫人请过安，就带了立夏并上元两个心腹丫鬟，由杭妈妈、小王妈妈跟车，装了一车回门礼，由大少爷并七少爷亲自护送，回了杨家行回门礼。

她似乎被许凤佳南广州的事所取悦，竟是到了吃完饭，才想起来问七娘，“国公府里……有没有什么不对？”

七娘等的就是这一句话。

大太太毫不犹豫，一答应了来。“这有何难？今儿就把梁妈妈捎着带回去吧！”

七娘动了动嘴唇，又闭上不说话。

七娘怔了半日，才慢慢地长了一气。

七娘于是展颜一笑。“那就多谢娘了。”

大太太止不住的好笑，就是大，都不禁跟着发噱。“实在是妹夫太忙了些，这新婚第二天就广州――他是和广州有缘啊？”

七娘从杨家回许家时，天已晚，她便没有回明德堂，只是直接带着梁妈妈了乐山居，给太夫人请安。

“别的倒都没有什么。”她垂帘，略显踌躇。“只是想向娘借一个人来用。”

分明还在深宅大院里，只是换了个份，原来，生活就多了这许多不同的滋味。

179暗箭

凤佳当年那样有信心，以为自己会答应这门亲事。国公府的世妻，这份权势地位，岂是当年一个小小的庶女可以想见的？

就连大太太，都被逗得哈哈大笑。

话虽如此，却依然有了三分的意兴阑珊。

七娘轻描淡写地摇了摇。“初来乍到，也看不什么。”

太夫人对七娘可以摆脸，但对梁妈妈这样的亲家老仆，总是要多给几分颜面，非但罕见地了笑脸，还赐了梁妈妈一个小几，笑问，“怎么，是亲家母不放心女儿，特意再送一个服侍人门？”

“当晚表哥喝醉了，一觉就睡到天光。第二日太阳没有山就了里……接着就广州去了。”

大太太就不禁叹了一气――她自然是心急的。

“这四人虽然能力是有的，但多年没上台面，行为举止，多有可鄙之，想请娘把梁妈妈借我几个月，好生调教一番明德堂里里外外的人手。”

“罢了罢了，”也就叹息，“要是那么好查，你三姨早就查个午寅卯来了，哪里还轮得到你显手。”

“怎么没和凤佳圆房？”

虽然许凤佳缺席，但杨家还是摆了宴席款待亲友，大太太也拉了七娘在屋说话。她的心居然还不错，打量了七娘几，就蓦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