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似乎有无限涵义在言外。

五少夫人是早到了的，四少夫人到得也不晚，七娘和她踩了个前后脚，几乎是赶着四少夫人的人影了乐山居。大少夫人就来得慢了些，一门就歉，“今儿个倒是来晚了，唉，大郎又闹了肚，耽误了好些功夫。”

她话里这遮不住的山西味，似乎让她很不得倪太夫人的喜，太夫人皱了皱眉，轻描淡写地应，“张氏一会还是请个大夫来――这大郎的骨本来就不大好，你这个母亲的，也要照顾得再尽心一些。”

七娘忽然很疲惫。

“世爷说，广州那的事很急，他不得不上过广州去。什么事，您等他回来了再办，千万不要着急。”立夏眉宇间尽是掩不去的埋怨，“又是新婚第二天就广州……”

但最终，她只是用另一个问题，回答了许凤佳的问题。

言罢，他又自己摇了摇，大步了屋。犹能听到他吩咐立夏，“去梦华轩问一问，如果国公爷还没有就寝，就请他到外书房去！”

“既然最终只能有一个选择，我想怎么选，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许凤佳的脸又沉了来。

她于是梳洗了去给太夫人问安。

他还要说话，屋外却又传来了立夏的声音。

大少夫人顿时低眉顺地应，“是，祖母教训得是。”

一边说，他一边草草披衣，迅速向屋门走去，已是一脸的风雨来。

这个大忙人，还真是来去匆匆，这一次又是新婚第二天就离家外。

七娘不禁莞尔。

不知怎么，她倒是放松了一些――至少这一次，圆房的压力要到三四个月之后再来考虑了。

七娘不禁眉紧锁，多添了些心事：是什么事，连平国公许衡都要惊动？

的声音很低沉，“你怎么选，是另一回事。”

“启禀世，外事传话来，说是廖千刚才已经回燕云卫挂号，稍后就过来请见世，请世示，在哪里见廖千的好。”

她想要把一切摊开，告诉许凤佳，自己有的从来就不像他有的那么多，所以她承受不起一次错误的选择，所以她不会为自己的正确而歉。

“廖千回来了？”他喃喃自语，眉尖蹙得极紧，“怎么这么快……”

第二日一早，还是立夏送来的消息：世爷一就是一宿，回明德堂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他并没有惊动七娘，只是在西五间自己的一间卧室里简单整顿了行，又叫醒值夜的立夏吩咐了几句话，就了明德堂，在几个亲兵的扈从上门去了。

178示威

七娘站在人群末尾，冷旁观，只觉得倪太夫人果然不愧是京城贵妇，虽说眉带笑，话里也挑不病，但只是两种语气，亲疏就已经截然不同。

在门犹豫了片刻，许凤佳又转吩咐，“我恐怕要带廖千面圣，如果事顺利，立刻就要广州去。记住我的话，你的手，别得太深！否则恐怕……”

许凤佳神顿时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