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六个字，字字都是血。

这么多年来，她也终于学会了戏。

顿时将所有不该有的绪，全都压到了心底，不留任何痕迹。将自己不愿的那一面，脆弱的那一面，半真半

见了七娘这番作，她反倒像是松了气，站起将七娘拥怀中，大哭起来。

大太太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她抬起一把抓过了七娘的手，面上犹自泪纵横。

大太太本来正在发呆，脸上的神，阴晴不定。

只要睛没有瞎，谁都能看得这哭泣中的委屈与愤怒。

大太太的戏，得也并不算太差。

一正院，再狠狠一掐手上的新伤。

纵使是大太太自己亲自决定将七娘送许家，但七娘若接受得太平静，她难免又要犯起猜疑。疑心七娘贪图富贵，早有嫁许家的心思。

痛楚，顿时让她涸的睛蓄了泪。七娘就顺势跟着断断续续地噎了起来。

如今既然要她主明德堂，成为候府的小主妇。这条缉凶之路，当然也要继续走去。

她从不轻易许人什么，但一旦答应来，就决不反悔。

她的面孔虽然还绷得很紧，但双已经不再是两个惊恐失措的小潭，而是又再成了两泓盈盈的剪。

七娘微微了一气。

她微微抬起，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个苍老而憔悴的嫡母，望着她借题发挥的悲伤，了一抹讽刺的笑意。

当立夏送来文房四宝的时候，七娘已经完全收拾好了思绪。

应允立夏，自己得，边的鸡犬自然升天，若是自己有混的一日，便会照拂周家老小。

“娘也没有办法！娘也没有办法！”

她还在五娘弥留之际，应允她找凶手，为四郎、五郎除掉这个潜伏中的敌人。――当时她没有想到，五娘一去，续弦人选极可能是她，是以选了一条最激烈的路来履行这个承诺。

七娘不禁一笑，她站起，翻一个致的螺钿小盒，将自己理智破裂的证据，全装里，妥善收藏。

母女俩于是相拥而泣。

“娘也是不由己！”她的诉说，断断续续。“凶嫌查不来，你五的一对骨血可怎么办，可怎么办！小七，你不要怨娘……娘也没有办法！”

有很多事，最好都是现在就想好应对的办法，才能在最短的时间掌握到许家的局势，站稳脚跟。

七娘暗自松了一气。

当年的九姨娘怕也未曾想到，自己一成亲就有，虽说生育可能已经是个奢求，但成婚生这件事，对七娘来说已经不是难事。她的尊荣，甚至要比九姨娘能想象得更。

她仔细地审视着七娘，注视着七娘发红的圈，又撩了地上的碎瓷片一，就若有所思地垂了，不言不语地跟在了七娘后。

立夏一时，倒有些错愕。

七娘酝酿了一路的绪。

“走。”她起招呼立夏。“我们去前院给太太请安。”

七娘摇了摇，不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