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撑着手肘，也捻了一块绿莹莹的绿豆糕。

七娘悚然一惊。

算了，五娘格脱，事的风格肯定和自己不一样，也并没有孰优孰劣，只是格不同而已。

“我看，还是让娘给你找几个产婆吧。”半晌，七娘才慢慢地，“厨房里要是缺人，你只送信过来，大家都在一地，以后……五的腰杆就能直了。”

五娘破涕为笑，白了七娘一，“死丫，就数你嘴甜。”

七娘这才有了胃，细嚼慢咽。

“我看你就别去了。”她温言劝说五娘，“六个月大的肚，还折腾着这啊那的，我看了都悬心。等孩落地，什么帐算不了？刚才还哭成那样，真怕你动了胎气！”

七娘不禁又一皱眉。

大抵是嫁后尝过酸甜，她待七娘，倒是真亲了不少。

屋一时就静了来。

“还有四嫂，连咱们家的堂号都不认识……哼，飞扬跋扈，倒飞扬跋扈到我们杨家上了。”五娘重匀了脂粉，往脸上妆了起来。“一会我送你过乐山居，非得好好臊臊她……”

她望向五娘，五娘艳的面容上，却似乎笼上了一层轻纱。

话虽如此，但发了一通，她的神也似乎好了不少，一边着角的泪，一边就和七娘唠叨。“我也是受气受得狠了，才和你说说，该怎么，我心底也有数。你等着瞧吧，等了月，我不把这个家从五嫂手上夺过来才怪呢！第一件事就是清帐，不把帐清个底儿掉，我白姓杨了！”

五娘嘻嘻一笑，又亲地挽起了七娘的手臂。“好好好，你说不去就不去。”

“五，你这就傻了。”她轻声细语，“六在中那样有面，别的少夫人，有什么亲戚在中为妃？恐怕没有吧。爹又新晋升了阁老……你还是世夫人！谁敢不给你面？就是太夫人再不喜你，面上还是要过得去的，你要是懒怠到太夫人跟前去――这不就正好有个挡箭牌么？几个嫂就当是玩，有空了和她们应酬几句，没空了你就别理，动什么气呀……快别哭啦，怀着孕，最不能动绪的！”

一时间嘴里香甜的豌豆黄，似乎都失去了滋味。

有幸见了她几面，看样虽然瘦了些，但还有神的！”

“再和你说几句话，大嫂怕也要过来接人了。”五娘又把碟往七娘边推了推，“快尝尝，今早才打的豌豆黄、绿豆黄，外可吃不到这么细致的心。”

五娘也很快调整了脸。

她的语调又变了，好像离了绪，只剩空的声音。“宅门里，人命本算不上什么。连我都废了这么大力气，才站稳脚跟。换是你……就算有千般手段，一碗菜赏来，第二天说不准就是个死人。生产坐月，都是隙，要害死一个人，再轻松不过。夫主的，又算得了什么？男人？男人在宅，就是个摆设！”

“其实……你当时说的话，实在是再对也没有了。”

七娘的眉就渐渐地舒展了开来。

半天五娘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