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太夫人也正深思地望着七娘。

算了，这种事，一会儿问五娘是最清楚的了。七娘微微摆了摆，和大少夫人搭话，“怎么五并没有住在小萃锦里？还当家的女眷，都住在后花园呢。”

她的目光还是那样，说不上凉，但却让七娘打从脊背底发寒。

或者是直觉，她总觉得，倪太夫人并不大喜自己。

大少夫人贞静，一路上都没有多余的话，只是默默地伴着七娘了小萃锦西南面的清平苑，许夫人边的老妈妈早已笑着迎了院，将七娘并两个妈妈迎了堂屋。

就随意给七娘介绍了几句，又闭不言。

青砖地光可鉴人，四的多宝阁上满满当当地放了富贵玩意，论名贵，与倪太夫人屋的陈设比，是分毫不差。老妈妈为仆妇，穿的却是寻常官宦人家难得一见的贡缎……

162苦

，两个妯娌都是这个样，五娘江南乡长大的小姑娘，又是弟媳妇，能摆得平这两个不省事的嫂么？

和七娘客气了一番，又说了几句闲话，大少夫人才起告辞，“就不多打扰母亲了，我带着亲家妹妹见六弟媳去。”

老妈妈对大少夫人也很和气，并不因为她的山西音而有所轻视，她笑眯眯地把大少夫人和七娘送了清平苑，看着两人远去了，才回了清平苑。

老妈妈也就跟着叹了气，“也就是大少夫人有心了，昨晚夫人又走了困，到今早才将就睡，起得却也就迟了。”

两人徐徐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就了小萃锦，从正院耳房边上的甬走了一段，再一转折，便看到了一五间雕梁画栋的堂屋坐落在当院里，屋檐上七对望兽姿态各异

大少夫人微微一笑，“噢，其实小萃锦例不过是赏玩风景之，我们也都不住在里，平时一律在外院居住，六弟一家住在明德堂……”

提到五娘，她用的称呼就是六弟媳了。

大少夫人端茶喝了一，难得地开了腔――还是掩不去的山西味儿，“母亲昨晚睡得不好？今早过来请安的时候，就说还在睡着，怎么……”

“您来得不巧了，夫人刚喝过药睡。”老妈妈笑盈盈的给七娘并大少夫人上了茶，又垂手站在一边回话。

看来，许夫人虽然多病，但到底还没有丧失实权。

七娘就瞥了老妈妈一，又扫视室一圈。

她又飘了倪太夫人一。

差到这个地步，当然不可能在把持家务了，五娘是世夫人，理，过门满了一年也就应该执掌家务，却不想一年就有了孕。家务，像是又回到了倪太夫人手上……

又向七娘致歉，“倒是叫七娘白跑了一趟，哎呀呀，真是大姑娘了，那年在苏州的时候，才一大……”

平国公府的气氛，实在要比杨家更压抑得多了。

往清平苑没能遇到许夫人，使七娘多少有些不安，许夫人这病，好像是五六年前才发作的，却是才发作就病势沉重，听五娘的意思，只是她过门的这一年里，许夫人就有几次差一撒手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