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要给七娘行礼，“那一日行事莽撞，得罪亲家了！”

就一边让着七娘，两人并肩往太夫人的住走去。

她待七娘福□去，才上前弯腰扶住了，“哎，都是平辈，哪里要这么客气。”却是一字正腔圆的北方官话，隐隐带了京城音。“那一天在通州码，是我有无珠冒犯了亲家，回一对证，哎哟哟，把我给臊的！当晚就躲到寺里，说是清修，其实哪里是清修，本就是怕羞！这不是今天听说亲家老爷和亲家妹妹上门客，我才赶着回来要当面赔罪……”

看来，四少夫人也是个狠人。说要赔罪，在诚意上，就的确让人无可挑剔。

平国公府到底是百年权贵，宅院不比百芳园更小，七娘方才在侧门附近的车轿厅换了轿，来的那一段路，实际上只是从侧门了二门，宅门之深可见一斑。四少夫人又亲自带着七娘穿过正院――却是寥落无人，透过玻璃窗，隐约能见得里的金砖地倒还是亮的，只是多宝阁上空空如也，竟似乎是已有多年无人居住了。

七娘不动声地了轿，面带微笑，“四少夫人这是哪里话来……”就要向这位闻名已久的四少夫人行礼。

自己不过是多看了堂屋一，四少夫人就解释起来，可见此人乃是识看眉的机灵之辈……从派、从打扮、从谈吐来看，

许家人繁多，光是男丁就有七八个，倒是女儿家少了些，比不得李家，儿十多个，女儿也是十多个。许凤佳在儿辈中行六，上五个哥哥，一个青年夭折，一个战死沙场，也就只有大少爷、四少爷并五少爷平安活到了现在。五少爷许于静同许凤佳之间整整差了七岁，大少爷许于飞今年更是已经年过而立。只是许凤佳成亲得早，几个哥哥成亲都晚了些，妯娌间的年纪相差并不算太大，这位四少夫人莫氏今年也不过二十岁，只是比五娘大了三岁。

她是京城名门生，辽远伯的嫡亲孙女，说起来和倪太夫人也沾亲带故――倪太夫人是她的姨婆，虽说只是个庶妻，但平国公府的庶与那一等寻常人家又有所不同。平国公连年带兵打仗，许凤佳长成之前，上阵父兵，无不是几个庶兄在帐听用，多年来，上都带了军功，四少爷自己就有副千的功名在，且都是实实在在打来的，不比恩荫虚职，其实无用。是以四少夫人脸上的那矜贵，却没有因为了庶妻而削减。

“自从婆婆了清平苑休养，一住就是七八年，公公又住到了梦华轩去，这正院也就冷清了。”四少夫人看了看七娘，就笑对她解释，一边领着她从正院后的两重门里了许家的小花园，“我们往常也难得小萃锦，都在园里打转。”

两人目光相，彼此倒都有些尴尬，七娘微微抿了抿唇，笑了开来。“些许小事，何须挂齿……”

四少夫人也笑起来，握住手呵了呵气，“冻得我都捋不直了！”

七娘忙也上前亲手扶住，她尚且没有用力，四少夫人也就自己站了起来，倒叫七娘有些吃惊。

大的衣裳，在这样的天气里苦等在外，自然不是什么轻松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