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自然不会把二老爷的话当真，不过一笑，就去给哥行礼，两兄妹相对一笑，哥也夸七娘，“年纪越大，睛越有神，倒像是会说话一样。”

从昭明二十四年五月，鲁王在山东起事开始，朝廷里的风云的确就从未停止。想当时鲁王来势汹汹，先克济南，再临淄，山东一地事实上已经失去控制，又有托南洋师之名造的战船，一路从山东直上津沽，是大有攻陷京城，重演永乐旧事的意思。当时北方

哥又顺势问大太太，“这次上京后，就要把七妹的婚事定来了吧？”

惹得大太太直笑，“说得你妹妹和妖一样，该打。”

她规规矩矩地给二老爷见了礼，二老爷倒是格外打量了七娘几，就笑，“七娘也长大了，看形容，倒比八娘要些！”

大太太如何不明白七娘的意思，也就顺势台，“要不是家里就三个主了，我是真想不这院该怎么住……偏生又是皇上的赏赐，方便你爹三日一朝五日一会的……”

那边二老爷又和大老爷慨，“一别这四五年来，朝廷里真是风起云涌，你方唱罢我登场，一刻安静都不得。弟弟虽然在京城，但却是置于漩涡之外，不比大哥在局中步步凶险，有时想起来，连弟弟都悬心，也亏得大哥能周全得过来！”

说说笑笑，几个人也就把这不快的曲，圆了过去。

杨家人又多，虽然大太太索把姨娘们都留在江南，但带上京的佣人就已经上百，这还都是简了又简，怎么在三的院里安排这么多人，已是愁白了大太太好几发，更别提还有山一样的箱笼……光是整理家当，都耗掉了将将整个月。

许家的少夫人架大，个船也葳蕤了一两个时辰，轮到杨家船靠岸的时候，已是夜幕低垂，几个青衣长随早搭了小舢板过去给二老爷报信，不消一刻，什么清油帷幕、两人抬的小轿……都已经预备好了，女眷们先行船，搭了小轿客院歇息，箱笼自有人照。七娘亦不过是稍事洗漱，就来和二老爷厮见。

八娘去年已经定了人家，今年年初就嫁到山西去了，这门亲事正是二老爷亲自，香姨娘早在去年冬天，就被送回西北和二太太伴去了。

二老爷这几年也消瘦了不少，看装束，活脱脱一个不修边幅的落魄翰林，神倒是越发健旺，和大老爷久别重逢，两人都是慨良多，已是对坐着品过了几杯清茶。大太太在一边陪坐，笑着将哥――三兄弟里，也就是他陪着二老爷过通州接人――叫到边坐了，一长一短地问他家常的琐事，若不是七娘深知就里，恐怕亦要被前的天图动。

这不是自家，说话就是多了几分小心，这话的后半句，就被大老爷吞了回去。

“现在我正服丧，也不好宴席。”大太太略略一皱眉，“只是你妹妹也十五岁了，再拖去，亲事也不大好说……”避重就轻，始终也没有正面回答哥的问题。

这话虽然是客套，但也有几分自肺腑的意思，大老爷就跟着叹了气。“也都是见步行步……”

只留可怜的三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