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母女一路说些闲话。

七娘的嘴自然是甜的。

“我看着倒是和小时候判若两人，有了少年英雄的样，那份稳重、那份从容，竟是很少见到同龄人能比得了的。”

难得这孩心宽广，对三个堂兄，倒是一丝芥

“娘分明是一年比一年年轻，您要是叹老，那大姨娘可就真无地自容了，她比您还小几岁呢吧？前回来请安，发都快灰了一半……”

大太太又提到了许凤佳。

“你可要仔细想想，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大太太的睛是被什么糊住了吧。

心，也不知不觉地快了几拍。

她的指尖就有些微微的酥麻。

五娘格急躁，两母女时常话不投机。

大太太心里就熨帖起来，笑着嗔怪了一句，“你倒是个油嘴的，大姨娘是少白，你又不是不晓得。”

“只是你父亲忧虑得也对，九哥不过一个秀才功名，说亲就没有什么底气。这些年也不知哪里的行，读书人不中个举人，简直没脸说亲！”大太太又犯起愁来，“再说，我看好的几家，又都远在京城，女儿家到底是什么人品，心里也不清楚……”

大太太看着七娘的神越发温存起来。

“我想，光是叔霞一个人，也实在是忙不过来。”大太太又絮絮叨叨起来。“你们弟过年也都十四岁了，九哥是独，越过前的三个堂兄说亲，也是有可原……”

“凤佳这孩，也真是在差事上用心思，怪不得小小年纪就得了四品的功名。”

这几年来，大太太倒更愿意把七娘带在边。

大太太对哥倒素来是喜的，听七娘提起他，就拍了拍大。“倒是忘了，你三个堂兄一年在山塘书院也好刻苦，今年很该把他们接到光福来一起小住几日。”

大太太温和的话声落到七娘耳朵里，却好像一盆冰从百会浇了来。

慢慢地沉眸，笑着应和大太太，“是，虽然不曾亲见识，不过听娘的气，表哥居然是脱胎换骨了……”

一边和七娘闲话。

七娘顿了顿。

说起他，大太太的语调里就满是喜。

又想到了那低沉醇厚的嗓音。

前的缂丝银线莲荷鹤氅，再一次清晰了起来。

许凤佳最近也经常到光福来见大老爷。

单单只从这人的笑上，就晓得他决和安分、稳重粘不上边。

自然会来向大太太请安。

“父亲心里有数的。”七娘就温言劝大太太。“再说，大堂兄正在说亲，我们也不好和大堂兄争抢人家。”

心里却不禁想起了许凤佳的笑。

她一又回到了现实。

“山塘书院到腊八才放假呢，您忘了？”七娘笑着为大太太斟了一杯茶，“整年在书院辛苦，腊月里倒是该让哥哥们松散松散。几样吃的菜……免得叫哥哥们回了家还受委屈。”

一家人很少有同时给兄弟俩说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