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凉的声线，就好像石上清泉。

大太太倒觉得找到了知己，拍了拍大，“可不是？行事是一大家大族的气象都没有。”

大太太描绘的这幅蓝图，的确很引人。

去的伤心地……

说起来，昭明二十一年那场科举，虽然没有封锦的名字，但大姑爷倒是顺利中了士，虽在三甲，但运动了一番，又有大老爷的面照拂，最终就由秦家面，为他运作了莆田县丞。

初娘的确是没对三娘、四娘的嫁妆说上一句话。

大太太也就越来越乐意和七娘说话。

“你大嫁的时候，我倒是想多给来着。”大太太叹了气，“夫家就是那家当，再多给，倒不像话了……他们现在经营生发得也好，你大的我们都知，是不会计较这些的。”

恐怕这个官位，就要比初娘该多得的那分嫁妆更值钱了。

和七娘说话就是这样好，每句话，都好像说到了大太太的心坎里。

大太太就兴起来。

这才原原本本地把李太太换了提亲对象的事，告诉给七娘。

大太太这话倒也在理。

七娘想到六娘议论十一郎的那些话，不由自主，了。

不免又不齿李太太的势利。“李太太这个人，真没意思。”

“倒是忘了告诉你！”

“我想着。”和七娘商议起来，倒要比和大老爷商议时话更多。“你六是姨娘所，这七姨娘呢，又低贱。”

不由纵声大笑。

对李家来说，钱可以赚，但官位，却是没地儿

“能得李十一郎为婿，不能说是委屈了她。正经江苏布政使的嫡，舅舅欧阳郎中这几年又渐渐地起来了，有仕途兴旺的意思，自己也争气，小小年纪就考上了举人，将来母族带挈一把，倒是比大郎、三郎更有息，也未可知。”

七娘也觉得，这么一说，李十一郎倒是个不可多得的佳婿了。

大人家，私底斗得再闹，对外这一诺千金的面，也要维护好。说去的话泼去的，是再不能尔反尔的。

大太太这才明白过来。

七姨娘是舞姬，仔细说起来，是要比良家妾的更低一等。

“理说，都是偏房庶女，我不能偏心，不过小六从小就乖巧听话，从来没有给我惹过麻烦，连你三、四，都有五万两银的嫁妆――还是嫁到那样的人家。我想着，到时候就多给小六三万两银的嫁妆，八万两银的妆奁――李家大、二的嫁妆加起来，都没有那么多！她到李家，也受不了多少气。没几年李十一郎考上士，外放官了，家里的那笔烂帐，又和他们小夫妻有什么关系？”

但真要在李十一郎和桂二郎之间选，她自然是更倾向于桂二郎。

七娘这才大松了一气。

“只是，大嫁的时候……”她轻声提醒大太太。

九月里未褪的燥，在这样的声音，都减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