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娘也是眉yan盈盈,细心周到地侍候着大太太,从前这些活都是被七娘zi一手包办,她也难得有这样的机会。
七娘zi心底又何尝不懂她们母女的盘算:三娘ziyan见得就要开始置办嫁妆了……这当kou,当然是能卖上一次好,就卖上一次好。
大太太却也难得地接纳了四姨娘的殷勤,并不曾在明里暗里,给四姨娘没趣。
七娘zi看在yan里,倒是有几分纳罕。
但也不曾多在意。
说到底,大太太既然把她和九哥写jin了自己名xia,很多事就和以往不一样了。
要是换在以前,大老爷又怎么会把封锦打发jin来给大太太请安,恐怕还是会忌讳着被大太太知dao他在私底xia提ba封家人吧。
众人各有心思,灯节就过得有dian没滋没味。
就连一向最没有心事的六娘zi,看到这样的场面,都有些没趣,只是晃着手里的金鱼灯和七娘zi说悄悄话。
“一年要比一年更冷清!”六娘zi似乎也颇有些gan慨,“等二叔一家上了京,家里又少几个人,今年三jie又要chu嫁……”
张家前几天派媒人过门提亲,三娘zi的婚事,也就这么定了xia来。一应婚期也说好了,就在今年夏天。
二老爷和二太太算是客居苏州,一应亲戚朋友,不过是看在大老爷的面zi上与他们应酬,官位又不gao,还是京官位份,正月里要比大房清闲得多。
两夫妻就忙着清dian账目,把照料不到的田土变卖了换作现银,各zuo安排,还有些上好的田地,照旧是郑重托付给大房照料,每年由二房派人回苏州与大房结算。
二太太脸上已是一dian异se都没有了,和二老爷亲亲rere地并肩坐在大老爷夫妻xia首,不时和二老爷低声商议着什么。
七娘zi看在yan里,心中倒是对二太太又提gao了几分评价。
这种人,你给dian阳光她就能灿烂,生命力堪比狗尾巴草,脸pi又厚,心计又深……
要不是命不好撞到自己手上,恐怕早就被她得手了吧。
本来以为她势必要就此消沉,就算能保住一条命,也要被打回西北老家闭门ruan禁……
如今看来,大房这边彻底安稳xia来后,二房却恐怕要起风波了。
二太太前些年一心一意地在大房shen上xia功夫,难免就疏忽了自己的后院。
也的确是拿得起放得xia,自从在过继之事上绝望,就果断转了目标,开始拉拢二老爷的ganqing。
她是有污dian的正妻,生育了二房仅有的三个嫡zi,香姨娘却是得chong多年的贵妾,把持京城宅院多年。
二房从此,要多事了。
聚八仙里的宴席没到三更就散了。
大老爷和大太太并肩把二老爷夫妇送chu了园zi,转回tou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话,大老爷就径自jin了浣纱坞。
其余儿女们,也就各自散去。
大太太站在当地叮嘱了五娘zi几句,叫她小心脚xia,又立在当地看五娘zi拐上了长廊,才放xia心来,回shen带了七娘zi并九哥,回了正院。
一路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