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父亲提起过，老三房当年也没有少和老八房打官司……

三堂叔的几个儿都不成，老三房那样丰厚的家业，被他们连吃带喝，没几年就了颓势。这摆件，断断不是他们孝敬来的。

上回过来三堂叔这里，还没见着这摆件。

他又抬起，一脸的诚恳，“老八房的那几个叔叔是什么德，三堂叔自然只有比海东更清楚的份。”

又陪着三堂叔慨了一通世风日、人心不古，才起告辞。

还好，三堂叔总算没有昏聩得不可救药。

地了一旱烟。

“三堂叔能谅我们小四房的难，实在是一派父母仁心……”他作一张激不尽的脸，又深深地长了一气，“这几年来，要不是您老人家照拂，我们的这一仅有的家产，恐怕都要……将来海东若有那人上人的一天，必定不会忘记三堂叔的大恩！”

杨大郎也不讶异。

老八房图谋的这三百亩田，这几年来的产就占了小四房一年收的一多半，若是一就少了这一大笔收，恐怕不几年，小四房连中等人家都算不上，要沦落到等人家了。

杨大郎略微低眸，又看了看窗边多宝阁上的田黄石飞踏燕座尊。

“家家一本难念的经，你就吃亏在是个庶……”他多少有了几分推心置腹的样，“你也知，西北一带，最重。偏偏你和弟弟都是庶，在族里的腰板就怎么也不起来，若是你有了嫡的名分，那些个作无赖，也不至于闹腾得这样厉害。唉，也是族长无能，束不了弟！我们这些耆老就算有火也发不！更不好越过族长教那些不孝弟……”

现在田黄石走俏，这一尊摆件，三五百两银是跑不掉的……

虽说家里也不是没有浮财，但自己年幼，弟弟更是不知世事……这三百亩田不争一争，不知的人，还以为小四房家底还厚，恐怕又要不安生了。

不过，三堂叔到底也没有许诺为小四房，要回那三百亩良田。

三堂叔倒亲自起把他送到檐，又握着杨大郎的手谆谆叮嘱，“还是要读书！”

“你十三岁考上秀才，就已经让八房大吃一惊，今年秋闱，若是能考上举人，这三百亩田，就算没有人为你说话，恐怕也自然而然就回了你们小四房

“那是，那是。”他遮掩着又狠狠了一旱烟。

屋就满是火辣辣的呛人烟味。

族长是老九房，和老八房沾亲带故，又怎么会为了小四房说话。

半晌，才吧嗒着烟嘴叹气，“唉，老八房也的确是贪婪了些，你们兄弟俩也不容易，这些年的嚼谷全靠了这三百亩上等良田……他们的胃，也实在是太大了。”

听说最近老八房开始玉石生意……

三堂叔也不禁叹了一气长气。

三堂叔面上果然就掠过了一丝不自然。

杨大郎顿时松了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