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七娘，“功课预备好了？可别又被黄先生留堂。”

“是。”白就笑，“只是二太太要是能看透这一，也就不是二太太啦！”

“不过，想必二婶也认清了这一：现在，她是鱼肉，我为刀俎。”七娘披上了天青挑绣云纹的鹤氅，又笑了笑，“我想怎么对付她，就怎么对付她，想把她踩到泥里，就把她踩到泥里……死？也得看我乐意不乐意。”

“早起用参茶，倒的确是有效验的。”一路上和白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今年冬天就不那么怕冷了。”

自从七娘被提成嫡女，西偏院的吃穿用度，就见着更致了起来。

这才掀帘屋，给大太太请安。

深宅大院的斗争就是这样，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没多久，九哥也到了。

又为大太太预备柳枝、牙粉，“今儿倒是来早了，赶了这个讨好的巧宗儿。”

两母女就亲亲地在东稍间里说话，七娘相机服侍大太太穿衣匀面，她手脚利落，又服侍大太太惯了，大太太自然受用。

白就笑，“也是今年送的党参好，这药的好坏，是一喝就喝来的。”

白就笑着端了茶上来，“天气冷，您好歹先喝一再去请安，免得又了风寒，太太就要怪我们服侍得不经心了。”

七娘在绣花上一直漫不经心，一个月总有几次要被黄先生留堂补功课。

“一步一步，会越来越好。”七娘轻声说。“到了西偏院，我们就要把日过起来，一步一步，会越来越好。”

七娘望着苍灰的天空，唇角渐渐上扬，了一朵难得的灿笑。

七娘今日到得早，大太太才起洗漱，连大老爷都没有从外院来。

“娘。”七娘未语先笑，顺手就绞了手巾，代立冬递到了大太太手上。

大太太被七娘逗得合不拢嘴，“哪有你这么会说话的！”

七娘不依，“娘笑话小七。”

“冬天里吃，自然滋味更足，本来五分的滋味，都要吃十分来了。”大太太又被九哥逗得

往年，七娘每到冬季就是手脚冰冷，总不愿意屋走动。

一就想到了才西偏院的那天晚上，二娘送了六两银，自己找九姨娘留的钱匣，珍而重之地把这六两银放去的景。

“娘！”他一边笑，一边了东稍间，“昨儿您送来的莲藕，我吃着倒比夏天吃着都要香。”

…”白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二太太终于想起了脸面两个字，想要自我了断，给二房、给几个少爷保全颜面……”

七娘也就莞尔一笑，把心事收起，就着白的手了一的参茶。

“这事儿闹来，二房早已是无颜面可言了。”七娘神悠远，“倒是如果二婶自尽，死无对证，说不准二叔还会把事儿嚷开，让两家颜面尽失。”

二太太落到今天这个场，也都算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