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懒懒的，“你去就得了。”

提到七娘，二太太脸就是一沉。

二太太也笑起来，“是，我知你的意思，这钱，香姨娘是一分也别想看见！”

若不是豁去不要脸面，她又怎么从父亲手上了早逝生母的陪嫁，带到了杨家二房？

从前还那样注意达哥、弘哥的学业……

吕妈妈只是笑，“钱？咱们自个儿都不够用呢，几个少爷回了苏州，正是用钱的地方。京城能有多少花销？无非是几个姬妾并一个十娘罢了。”

吕妈妈难掩忧心，“这要是被人抓到把柄……”

“还是得我去。”二太太稍稍气平，又拍了板。“你毕竟隔了一层，也不方便和方丈谈价钱……”

二太太到底还是要亲去谈价才放心些。

眉宇间尽是漠不关心。

二太太就拆了信，随意翻阅了几句，也就搁到了一边。

人被到了角落里，最不能计较的就是脸面，到手的实惠，才是最要紧的！

“明儿我亲自上慧庆寺去！”她沉着地吩咐吕妈妈。“你派人和四姨娘说，让她预先同寺里打好招呼。”

她是不敢算计二太太的，就好像二太太也不敢过分迫她一样。

又提起京里的事，“老爷又来信了。”

二太太一哂，“四姨娘还没有这个胆！”

她就想起了许夫人的话。

“还是老去吧。”她和二太太商量，“这四姨娘才说了慧庆寺的事，您就巴巴地去慧庆寺上香，将来叨登来，难免又给七娘话柄了。”

“居家过日，有时候就得破着个没脸！”那时的许夫人，还是个英姿飒的女儿家。“脸面算什么？能当饭吃，能当衣穿？别整那些个虚的，到手的实惠才是最要紧的！”

吕妈妈细细一想，也放了心：是啊，四姨娘毕竟有过和二太太合作，往九哥边闹事的历史。

“天上掉来这么一个心机深沉，一肚坏的天凶星！”她恨恨地吐了一唾沫，“比个初娘还要讨人厌，心机算计，和那该死的生母是一模一样！”

过了三四天，二太太就上门请大太太和她一去上香。

吕妈妈也只好唯唯应是。

吕妈妈也只好陪着二太太数落了七娘一番。

“这一次几个侄都有份场，虽说中举的希望不大，但还是想求一求。”她邀请大太太，“自从梅花观的久寿长过世，我就觉得梅花观不灵验了，想去几间新的寺庙拜一拜。大嫂有没有兴致和我一？几间有名的佛寺，都想走一遭。”

扬眉，了决心。

七娘在大太太边笑

“还不是老三篇，问儿，问女儿，再问我要钱。”她眉间就起了些幽怨，“大房年年都补贴他几千两，不到年关就用得光！”

这种事又没有个行规，开多少全凭住持的一张嘴。

二太太与二老爷关系冷淡，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吕妈妈再贴心，也是才。

要不是豁去不要脸面，她又怎么能和继母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