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住话，不说话了,半晌,方才看了王阁老一。

366罚酒

王阁老面上一丝苦笑，也是纯属意思意思地为自己辩白几句，“您也是不知……”

虽然蕙娘比他还小一辈，但王阁老已经用上了尊称。“二皇自从受伤以后，心大变，

舅一家倒台，桂沁倒未必有这个顾虑。就为了这，她也得使劲啊。”

蕙娘白了他一，坐直，“我梦都想说好――好了，不要闹了，我看，也该把王阁老请来说话了。他在外逍遥的时间太久，怕还真把自己当了个人……不给他上个笼，这匹野，还真不知会跑到哪去呢！”

只因杨善榆的死而迁怒于二皇、贤妃，这种事桂沁恐怕未必会赞同，一旦透去，夫妻两个也许就起些龃龉，蕙娘的说法，也不能说是全无理。权仲白却，“你这个也许还是太诛心了。就为了维护她舅舅，杨善桐也很可能会妥协的，她毕竟是很讲分的一个人。”

这一，蕙娘并不否认，她伸了个懒腰，忽地长叹了一气，，“其实细想想，她说得也很有理。虽然论明算计，她也许不如我同杨七娘，但我们这几人里，也许就是她看得最透了。功名利禄，不过是一场幻影，为了权这一字，发生的这许许多多的离合生死，真的值得吗？这场游戏里，哪有赢家呢？”

权仲白笑着，“你今日倒是悟了世的理。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如就此放，远走江湖，你说好不好？”

“没能发扬光大也不要紧。”蕙娘笑了，“只不要屡屡自作主张便是了，世伯不要以为，我是因为文娘的关系迁怒于你，实在是这些年来，我冷旁观。这旧党在你的带领，越发有式微迹象，这等时候，正该韬光养晦，在一代读书人里多功夫，以为将来记。如何世伯反而行险如此大逆不之事？此事我若不知也还罢了，偏偏我又知了，若不，也不忍心看得旧党就此烟消云散。”

有了杨七娘送的两个人证在手,就算是权仲白面，怕都能收服王阁老。蕙娘还不是手到擒来？王阁老见了证人，汗就开始来了，蕙娘却未给他杨、桂两家的待遇,不肯把全真相告知，而是淡淡地,“祖父留的偌大家业,三分传给我,三分传给乔哥,还有三分,实在是传承到了世伯手上。”

权仲白若有所思地了，没有说话，蕙娘看了他一，又，“再说了……二皇那事儿，我觉得她也未必有多净，人力不敢说，推波助澜是少不了的。事发时桂沁人在海外，她未必和丈夫细细商量过。就为了家庭的稳定，她也得把这事儿给捂住啊。”

虽是惯常拿人的手腕，但王阁老到底还是被拿住了，他望了桌上供鲜红的手印一，发自心地叹了气，方才诚恳地，“是我秉驽钝，没能将老爷传承来的基业发扬光大……”

这就是给控制王阁老找个理由了――须知，对方也是阁老，你要威胁他总要给个动机，不能上来就简单暴地把证据拍去，大吼一声‘今后敢不听命？’，虽然大致上就是这么个过程不假，但是面上终究还是要得文雅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