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少若有所思地了，因低声，“我也是这样想的，只看妃那该如何说吧……”

“我要是能想得明路，还坐在这里？我早坐到阁里去了。”蕙娘气，先还是严厉的，禁不住桂少一再央求，她才渐渐地松了风，“罢了，要换是我，现在也不大会和孙家站在一起。虽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但定国公实在是犯了皇上最深的忌讳。不论他有多深的苦衷，这始终是伤了皇上的，皇上怕未必能放得这一茬……”

她犹豫了一，又摇叹了气，轻声，“蒸汽船、蒸汽机，若是榆哥去，何尝没有机会留他的名字，如今，他也只得一个天威炮罢了……若是日后你们真蒸汽船，他手里的那些笔记，果然也派上用场了，别忘了提一提他的名字，也算是记得他了吧。”

蕙娘神一闪，顿时明白了过来：桂家想放弃孙家，但却未必想放弃皇次，又或者说是放弃妃。皇次虽然脸上有麻，可怎么说聪颖年长，比起有个权臣外祖父的皇三，他上位的可能，还是比较大的。从前桂家是吃过不站队的亏的，这一次，他们是拿定决心一定要在朝中找到靠山，绝不会轻易了。

她微微一笑，见桂少不问了，也就不再多说，而是转而对桂少，“说起来，我还有一事要求你办，当日你哥哥家里失火，不知抢救了多少资料？那些东西，别人看来是不值钱的，对于我们想搞实业的人来说，却是无价之宝。我也不瞒你，自从在南洋见识到了蒸汽船，我对仿制蒸汽船就有很大的兴趣。从前，梁是过一些这方面工作的……”

她顿了顿，又，“以定国公的心智，又未必料不到这一，君臣相疑，不是吉祥之兆。就为了孙家，他也一定要在新大陆尽量坐大，这潭有太混了，跟着一起搅和，对桂家来说风险太大，收益太小，这么买卖可能是并不合算。”

蕙娘都没想到，她还跟这犯愁呢，转一个机会，资料倒是真给送上门了。她和杨七娘苦苦寻求的东西，对桂少来说却不过是个小小的人，用来偿还今日的指之恩罢了。她压心的荒谬，自然是满答应，把愁眉不展的桂少送门去以后，良国公又喊她过

唉声叹气，却还不舍得就走，站在当地来回踱了几步，方才低声，“说实话吧，现在沁不在，我公公又带队去何家山前线了――今年罗活动得格外频繁，好像要比往年不安分得多了。我们家也是有群龙无首的意思，对这事，我一个妇人家能有什么看法？我也是病急乱投医了，求嫂你给指指，为我们桂家指条明路呗？”

“那也是在你又或者是七娘手上，”桂少办事一直是很利的，“在我手上，只能白扔。”

桂少愣了一愣，随即一挥手，漫不经意地，“剩的确是剩了一些――明人跟前不说暗话，这些东西，留给我我也不会去用的，我母亲更不愿见到这些东西运回他前伤心，我就直接全搬过来都行……只是对外，基本都被烧光了，这个径，嫂要和我统一好。”

“丢了一样东西，倒要烧一屋来陪。”蕙娘叹了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狂喜，中却，“那我也是丑话先说在前，这里面有些东西，也许是能赚大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