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半截羽箭，箭尾已经被斩断了，也不知他是何时受的伤，为了不让九公主担心，自己生生地挨了来，一直忍着剧痛奔波到现在。

她咬紧牙关，将姚遥的手臂架在自己瘦弱的肩上，带着他一步一步，无比艰难地朝月落的方向走去。

那匹瘦削的儿倒在地上，已是气多气少了，鼻腔和嘴里都涌血沫。它犹睁着睛，角隐隐有湿冷的泪痕淌过。

小渔船虽破旧了些，但好在并未漏。棚有，星光隐隐洒，斑驳地照在姚遥苍白的脸上。

匹重地息着，奔跑的速度越来越慢，九公主生怕敌军追来，拼命地去蹬腹。

姚遥浑然不觉。

这条河往南大海，而往北则贯穿象郡，走路只需一夜，便能到达吕权的势力范围。

姚遥额上有冷汗，手掌冰冷，但呼燥，显然是发烧了。

九公主累到意识涣散，咙里隐隐有铁锈味涌，却仍机械地摆动船桨，直将掌心磨破血，小船才歪歪扭扭地往上漂了百丈远。

九公主一就慌了，费力地扳过他的上半，将他的靠在自己肩上，轻轻拍打了几：“小遥儿，小遥儿！”

九公主仿佛看到了希望，了把额上的汗，忍着的极度疲乏，将姚遥一寸一寸地挪到了船舱里。

九公主不敢在林中久留，只好迫自己冷静来，又脱被枝条撕裂的外裳，将姚遥□□在外的和脖盖住，以免遭受毒虫的噬咬。

儿有心无力地慢跑了两步，终是前蹄一，如山般沉重地倒了来。

九公主呼一窒，声线开始剧烈颤抖：“小遥儿……小遥儿……”

九公主一阵心疼，撑着坐起，借着黯淡的星光审视姚遥的伤势。她不敢贸然剑，只能颤抖着撕布条，生疏地扎在他的肩背上止血。

天快亮了，船中重伤的姚遥醒了一次，迷迷糊糊地唤她的名字：“惜月……”

岭南的密林是最危险的，你永远不知那些看似青葱的草木里蛰伏着怎样可怕的剧毒虫兽。

姚遥静静地伏在草地里，一动不动，唯有形起伏的轮廓隐约可见。

九公主生怕他撑不过这个坎，不敢稍作停留，挣扎着撑着膝盖站起，解开了船的绳，划桨一路逆而上。

方才在上跌落，他背着地，箭没得更深了些。

九公主鬓发散乱地跌坐在黑暗幽深的密林中，好半晌才从死里逃生中回神，摸索到姚遥的躯，唤：“小遥儿，你没事吧？摔伤了不曾？”

她觉到姚遥的后背有一截凸起的，隐隐有渗，濡湿了她的手臂。九公主心慌意乱，顺着那截摸了摸，摸到了满手黏腻的鲜血。

林外有一条清澈的小河，河轻轻地冲刷在圆的卵石浅滩上，于月光闪着粼粼的波光，河岸有竹制的简易码，停靠着一只小小的乌篷船，想必是渔人留的。

九公主和姚遥猝不及防摔背，跌落的一瞬，姚遥意识将她护在怀中，用自己的躯给她了肉垫，因而九公主除了受惊之外，只破了掌心和手肘的一外。

儿冲一片密林之中，后的追兵已被甩得看不见踪迹。

小船剧烈地晃动起来，九公主脱力地倒在姚遥边，躺着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