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救你的人后来如何了？以你的，定不会欠人恩的。”

徐南风讶然：“为何？”

徐南风想了会儿，小声：“山珍海味，燕窝鱼翅？”

纪王低低一笑，嘴角勾起的弧度恰到好，无奈中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溺。他转移了话题，平静地问：“南风第一次吃到这家的馒，是在什么时候？”

第一次与贤妃见面，徐南风还真没敢多吃，到现在已有些许饿了。她一边慨纪王的细心，一边疑惑：“少玠喜吃馒？我还以为你这样的人，是不会吃这些粮的。”

姚遥掀开车帘，将腾腾的馒递了来。纪王伸手接了一包，对姚遥：“你与姚家还未用膳，剩的一包你们分了。”

雷声轰鸣，雨嘈杂，纪王嘴角的笑意淡了淡，“是啊，少年不识愁滋味，总向往海阔天，无拘无束。”

“不错。有一次市集上人多，我与他们冲散了，在街边等了半日，饿得慌，便去买了两个馒，还忍痛分了一个给路边饥渴的小乞丐。”

“嗯，很多年前的事了。”纪王转过脸来，视线透过白缎带与她交接，声线像是浸在回忆的中，显得低沉暗哑，“少年时曾偷溜，遇到歹人围截，有个人救了我，还给了我一个灌浆馒充饥。那馒早就冷了，可吃到我的嘴里，却比任何佳肴都要温味。”

纪王淡淡的：“不吃还来。”

扭扭地着一箬笠，从车窗外凑过一张被雨打湿的脸，撇嘴：“王爷，能不能不要再叫我小遥儿？我比你还要大上两岁呢，给个面如何？”

“吃！”姚遥翻了个白，剥开油纸拿起馒，恶狠狠地咬上一，嚼吧嚼吧，然后一愣，：“咦，还好吃的。”

“她不记得我了。”纪王低，耳后的墨发垂，柔柔地扫过肩，将他净的巴隐藏在阴影中。他又指了指自己的睛，声音中透着无奈，“

“第三次。”纪王笑着纠正她，“上次在四方街遇见你时，是第二次吃。”

徐南风来了兴趣：“你以前吃过？”

寥寥数言，令徐南风唏嘘不已，叹：“真是危险，没想到你看似稳重，少年时却如此顽。”

纪王则曼斯条理地打开油纸包，拿一个分给徐南风，温声：“来仪殿伙清淡，你一定没有吃饱，这个给你。”

他嘴上唠唠叨叨，动作却不糊，掠过雨帘冲包铺，一手扔铜板一手抓馒，动作一气呵成。卖包的老王只来得及看见一残影，笼中刚蒸好的馒便不见了，红漆斑驳的桌上多了十来枚叮当当转动的铜钱。

徐南风咬了馒，嫣红的胭脂便沾在了白的馒上，红艳艳的。她笑眯眯：“上次在四方街偶遇你，我手里也没什么东西可送的，随手给了你几个馒，谁知你这么喜吃，还特意来买第二次。”

“师兄弟？是杨将军的两个儿？”

“找了很久，后来总算找着了，却不敢贸然相认。”

姚遥睛一瞪，大声：“有没有搞错啊我的王爷！属陪你奔走半天，就给个馒果腹？”

“很久了，我儿时很喜跟着师兄弟们偷溜来玩。”

纪王将嘴中的馒片嚼碎了咽，这才开：“那你觉得我这样的人，该吃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