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谓平日里对徐南风母女十分冷漠,总是一kou一个‘乡妇’,今天却破天荒地自称是‘爹爹’,他何时履行过一个爹爹的职责?一有要事相求就叫得这般亲切,真真是可笑!
徐南风也懒得听他绕圈,便直言dao:“爹,您有什么话就直说罢。”
徐谓本打好了腹稿,长篇大论还未来得及说完,便被徐南风尽数堵回hou中。他憋了憋,方耐着xingzidiandiantou,说:“你如此懂事,爹就不绕弯了。昨晚爹想了一宿,写了一封家书,交予你看看。”
说着,徐谓将一卷帛书递了过来。
徐南风不知dao他在卖什么关zi,便接过帛书,缓缓展开。
随即,她呼xi一窒,浑shen血ye凝固,一颗心凉到了冰dian。
端正的小楷,墨迹清晰,可‘与女徐南风绝交书’几个字却如尖刀般,狠狠地刺jin了她的xiong膛。
第8章断亲
【兹洛阳徐氏尚书谓,有女徐南风,年十九,因其行为乖张,蔑视礼法,上不孝亲,xia不ai幼,屡教不改,老父哀戚,故特写此书,自徐氏庶女chu嫁之日起,便与其断绝父女关系,还其自由之shen……】
徐南风手捧着这份所谓的‘家书’,指尖颤抖,连呼xi都抖得厉害。十九年的父女qing分,她和母亲忍饥挨饿、砸锅卖铁,全是为了面前这个dao貌岸然的男人!当初家中贫穷,全靠母亲日夜耕织养活,为了供他读书科举,母亲甚至花光了原本给兄长攒xia的买药钱,可怜兄长年方三岁,聪明伶俐,就这样活活病死。
坟tou草木凄凄,原pei妻zi受尽冷落,徐南风忍气吞声十来年,到tou来换来的竟是一纸薄薄的断交书!
真是这世上莫大的讽刺!
从记事开始,徐南风便没再哭过,她很清楚yan泪解决不了问题,也不会换来任何人的怜悯,但此时,她却忍不住有落泪的冲动,既是为自己,也是为母亲。
她yan睛发红,嘴唇抿成一条线,五指紧紧的攥着那帛书,几乎要将其rou碎。天知dao她花了多大力气才压xia泪意,她冷笑dao:“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徐谓不自在地摸着三寸mei髯,嗫嚅dao:“我……”
徐宛茹饶有兴致地看好戏,嗤dao:“jiejie不识字?什么意思不会自己看吗!”
“茹儿!”张氏轻喝一声,又转tou朝徐南风dao:“南风,你爹ru仕十六年,从一个籍籍无名的修撰升到礼bu尚书的位置,着实不易,你就ti谅ti谅你爹,否则若徐家没落,于你又有什么好chu1呢?”
“你们把我娘支开,就为了说这个?凭甚?”徐南风眸光如霜,一字一句dao,“你们有何资格来与我谈条件?就凭他贬妻为妾,还是凭你鸠占鹊巢?”
“你!”
徐谓险些拍案,被张氏暗中使了个yanse,只能qiang忍着怒意,dao:“你ru了纪王府,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徐某一介小小尚书,与皇族泾渭分明,不敢辱没了王妃娘娘的脸面,这才忍痛割ai。更何况,你我十几年的父女qing份,不是这一纸帛书能断绝的,不过是糊nong外人罢了。”
“父女qing分?”徐南风低笑一声,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般,冷声质问,“当初你抛弃妻zi时,我和娘跪在徐府门前快饿死时,你可曾念过一星半dian的父女qing份!”
此时的她全然没有平时的温和平淡之态,目光清冷,言语锋利,句句在理驳得人哑kou无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