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麻，此时终于忍不住声了：“半成功转化？”

白兰耸耸肩：“还行。”玉藻前全程针对的都不是她，她当然觉还好，不过看晴明这样，估计直面大妖的压力不小。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玉藻前压没有一动，反倒很遗憾天皇逃过了一劫：“吾听说你们当成了文姬的诅咒？那也是个可怜人，更可怜的是死后都不得安稳。”

他那双又长又大的金瞳孔直勾勾盯着青衣乌发的青年，神异常冷酷平静：“到那时，小晴明再告诉我答案吧。”

玉藻前笑叹一声：“罢了罢了，总归是葛叶的孩……吾就叫你知，吾仇恨那天皇，不日之后必将前往平安京，去往那皇之中，到时候……”

晴明嘴角的笑容消失了，他看着玉藻前诡秘的金睛，淡淡：“文姬固然可怜，椿姬同样如此。”

“我在意的不是椿姬的死亡。”晴明平静地说这样一句话，“我在意的是，您到底想什么？”

诅咒了天皇，而且看样是十分厉害的诅咒，连半长生不老的椿姬都没撑过去，说是人鱼肉效果会随时间消退，玉藻前说得轻飘飘的，但那时间估计少说也有几百年。能活几百年的人，朝夕间便耗尽生命老死，玉藻前到底有多厉害？她到底想什么？

白兰一就通：“诅咒加速了这种消失度，所以准确地说椿姬不是死于诅咒，而是老死？”

“哟，真是个伶俐的丫。”玉藻前嗤嗤笑，夸奖着，“吾的诅咒也不是那么容易承担的，应该说，一半对一半。”

狐妖还是一副不急不慌的模样，扇面后的脸颊朝白兰这边偏了偏，似乎打量了她一会儿后又正了回去，面对晴明答：“小晴明问这句话，到底是以安倍晴明的份，还是阴阳师安倍晴明？”

静默了

“小姑娘，”回答她的不是晴明，而是玉藻前，他甜腻柔地叫她小姑娘，飘过来的视线里带着一丝诡异的温和可亲，“不是所有吃了人鱼肉还能维持人形的人类都叫成功转化。其中很大分都是假长生，人鱼肉的效果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消失的。”

年轻的阴阳师没有犹豫：“既是晴明，又是阴阳师晴明。”

至少她敢保证，晴明刚才那句话换成任何人来说，玉藻前能当场翻脸。

白兰看向安倍晴明：“我以为她成功了，不是没有变成鱼人吗？”

晴明皱起眉，神微沉，没有回答。

诅咒加老死，椿姬的死相能平静去才怪，难怪晴明用了十分凄惨来形容。

玉藻前就：“小晴明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左右不是那女人为了当上中皇后给天皇分担诅咒，她也不会死得那么快。椿姬那也是死得其所。”

直到哒哒声彻底消失，安倍晴明才忽然长舒一气，抬手了太阳，冲白兰苦笑：“没吓到你吧？”

白兰不知晴明和玉藻前所谓的故交到底有多故，不过看他这样直言不讳，玉藻前也没生气，刚才还喊他小晴明，两人之间的关系大概真的不一般。

玉藻前了什么？

偏偏这是安倍晴明，那喜怒不形于的大妖怪不但没生气，反而叹了一声：“谁说不是呢，为了权势丢了一条命。”

说完不等晴明再说什么，转便走，那木屐的哒哒声逐渐远去，连带着白兰周围的凛冽甜香也逐渐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