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种的。”似乎觉得红叶在说废话，酒吞童有些不耐烦，微微眯起，“你到底想说什么？”

“红叶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吗？”倾国倾城的人笑着问。

有什么事？”妖怪停住脚步，偏过，侧脸看了过来，俊的五官在红枫树林的衬托如铁钩银画，较之过去在屏幕中的平面角，真实的他更加让人惊叹。

酒吞沉默。

红叶想起之前第一次见到茨木时的景，现在还有胃疼。

大江山鬼女红叶。

也就是从来到大江山的那一刻起，红叶就决定舍弃为人时的两个名字，选择自己诞生的枫树林作为唯一的名字。

隔着屏幕看是一会儿事，现场旁观则是另一回事。

“红叶，你怎么不喝呀？”轻飘飘的声音拉回了鬼女红叶四乱跑的思绪。

从她在枫树苏醒的那一瞬间开始，她既不是苏雪，也不是上川百合，她是……红叶。

如果说真实的酒吞比平面的他只是更叫人惊叹，那么白兰就是让人思维中断。

因为他背对着红叶，所以红叶不知他现在是什么表。但她自己的确忍不住涌泪，双手交叠并拢在腹前，朝逐渐走远的鬼王深深鞠躬：“谢谢您！”

红叶叹了气：“没有，只是好奇白兰怎么会来大江山？”难不成是被酒吞掳过来压寨夫人的？

红叶定了定神，回忆起自己死前最后看见的一幕，低看了上完整华贵的红和服，再抬起：“我在哪？”

“……这片枫树林？”

谢谢你最后来救我，谢谢你在我生命最后一刻挡在我面前，也谢谢你……让我成为妖怪。

前者还能捧着脸喊好萌好萌，后者除了萌更多的是鸡疙瘩，尤其是在茨木那张俊脸的切神，红叶上的鸡疙瘩起得更加厉害了。

当然了，既然决定了要追随酒吞，就要准备好接受，因为追随他而带来的一系列麻烦。其中最大的那个麻烦就叫茨木童。

明明鬼女红叶都不是那个红叶了，酒吞显然也不是那个痴的鬼王，但偏偏茨木还是那个……茨木。

见到白兰，红叶才知很久以前在书上看到的倾国倾城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什么“蛊惑了挚友的该死女人”，什么“要接近挚友先过我这一关”，什么“挚友我的永远供你驱使”……不要说酒吞当时脸就黑了，红叶都有些受不了。

“最后一个问题，”红叶握了握手，深一气，再缓缓吐：“我变成妖怪了吗？”

她回过神来，尽已经面对了好一会儿了，但一对上那双颠倒众生的紫狐狸，红叶还是忍不住倒了冷气。

就是现在她回想起来，还是忍不住想炸。

红叶不想死，也不想转世。她一直觉得喝了孟婆汤，失去了记忆之后，自己就已经不再是原来的自己，所以比起被鬼使两兄弟带走，她深深激酒吞能在那个时候手，拦住他们，甚至为自己打伤两位鬼使，将她带回大江山。

效忠鬼王酒吞童，大江山妖怪之一的红叶。

一阵风过，如火焰般灼灼燃烧的枫叶沙沙作响。

“大江山。”

酒吞童翘起凌厉的唇线条，转回，继续朝前走去：“当然。”

一个人便能让一座城，一个国家，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