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看透了王氏的手法，善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行，还是包在我上。”

这话虽然在理，可就像是一把刀，落在二姨娘上，每个字都扎得她缩一缩，令她半天说不话来。善桐心里也有几分抱歉：支持二姨娘多年来装疯卖傻的动力，无非就是将来终有一天，梧哥是会为她报仇雪恨的，现在她这番话，无异于将二姨娘的指望一刀戳破。任何人心里都不会好受的，更别说二姨娘了。

所有条件，无非都环绕梧哥，竟无一字提及自己，善桐一一都答应了。二姨娘说了半天，自己无话可说，想了想，便又自嘲地笑，“为小冤家碎了心，他心里却永远都不会明白了……”

二姨娘一时无话可回，她目注善桐，忽然怔怔地叹了气，低声。“三姑娘是真的长大了……”

明白了二姨娘的母，对梧哥来说就是坐了一辈的阴影，善桐也不禁恻然，她轻声说。“不知，要比知了好些。哥哥的，你这个娘的还不清楚吗？他始终还是重重义的，一旦知，以后和父母、和兄弟，亲然无存，可碍于人理、势力悬殊，他能什么？只是徒乱人意而已。”

两人默然相对，一时谁都不曾开，只听得外不知哪里起了鞭炮声，一路蔓延过来的还有喧天的锣鼓声。待得渐渐地近了，善桐听见隐约的喜报声，她忽然明白过来：这是梧哥几兄弟的喜讯到了。

二姨娘扫了善桐一，“也不能是王家的亲戚。”

这样的场合，善桐肯定是要面的，连二姨娘都可以赶个闹。两人一前一后了堂屋当院，果然一家人已经熙熙攘攘在院里挤成了一堆，王氏在屋侍奉老太太――可大太太却难得地站到了院里，焦急地望向了院门，善桐也没有屋，只和二姨娘站在一。不多时，便见一行青衣小吏手里拎着锣鼓红绸鱼贯而，中都嚷，“三喜临门，恭喜老太太、太太！三元中！大公上善檀中二甲十七，二公上善榕中二甲十五，七公上善梧――”

他停顿片刻，了一气，二姨娘猛地捉住了善桐的手，用力之大，几乎令善桐疼痛。她忍着没叫声来，也不曾挣开，在这几乎是漫长的、永恒的停顿中，那小吏喊，“中传胪，二甲第一！”

院顿时陷了笑的海洋，人们的绪显然被调动起了一个小小的，就隔着窗，善桐也能望见老太太脸上的笑容。就连她边的二姨娘都一似乎大多了，边人争相向她喜，二姨娘也罕见地笑容来，逐一应付

“就是我没阁的时候，她不也没能得了我的主吗？”善桐淡淡地说，“王家这一代女儿本来就不多，只要梧哥心里净净的，爹和舅舅都不支持，太太还能闹腾起什么风浪？”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紧跟着，便又要求，“日后分家，梧哥的家产不能比谁多，可也不能比谁少了。”

“你行不行啊！”二姨娘大为吃惊，竟叫了声，在这一瞬间，她似乎又回到了往昔的份中，回到了那个没大没小，本就在乎上尊卑，全没把善桐看个主的过去里。“太太要办的事，哪是你一个姑能得了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