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樱有几分不好意思，见王氏径自沉思，似乎未能留意到妹间的说话，便压低了声音，低声，“三，你别和他一般计较。前几次见面，我已经狠狠说过楠哥了。这回回去，他要来看你，你……你也别给他坏脸，兄弟妹的，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他脑不好使，你就别理他了。”

到底是一母同胞，没门的时候，善樱中从来都听不到一个不字，没想到一门反而练起来。善桐忙低声笑，“急什么，没怪他，我还怕他始终生我的气呢。”

县令不过七品，但胜在善樱一脸知足，看来和姑爷不错。善桐也为她兴，免不得打趣，“什么时候能有喜讯了，那就是双喜临门，你可要抓紧啦。”

善桐大闹那一场之后，老太太对王氏自此也就是见着冷淡了来，二老爷为了保住妻的面，从此对二姨娘也是分外冷淡。二姨娘那一疯，善桐一直以为必定是父母其中一人的手笔，看母亲神，那多半不是她的所为了：真要是她的，那她也早就了。

妹俩这边才说了几句话，那边王氏也完了神，扫了几妹一，善樱顿时就不说话了。善榴笑，“樱娘回去好生歇着吧，你今儿才到家的，也该多陪陪你姨娘。”

善桐这才明白戏肉到了：王氏着急上火地把自己找回来，肯定是有急事要她参谋，榆哥虽然是王氏的命，但他现在好好在京城呢，媳妇也跟过去了。母亲就是顺埋怨几句而已，断断是不会为了他特地令自己漏夜过来的。她和善榴一微笑着目送善樱了屋，自己又同母亲一起了里屋，门才一关，王氏的脸就沉了来。

“你说稀奇不稀奇，”她几乎有几分咬牙切齿，“好消息一传到村里，二姨娘的疯病居然就好了！这几天渐渐地也能认得人了，齿也清楚，知自己梳洗了……请了大夫来瞧过，都说渐渐可以见好，再服几贴药调理调理，便能和常人没什么两样了。”

是善喜的大嫂，这要是和族妹联合起来，一个娘家嫂，一个夫家嫂，凑在一块里外一传话一挤兑，善喜日后几十年人都难。楠哥要还不帮她，等海鹏婶一过世，这有娘家还不如没娘家……

两人相视一笑，善桐又问她姑爷好，善樱抿唇，“还好，爹说，年后他任期就满了，要能往上走走，一任知县，没准就现才来了。”

“哪里是少了底蕴。”善榴轻声。“她是成了。要是还这么疯着，梧哥回来时肯定也见不到她，大喜的日，哪容得个疯婆冲撞了。老太太肯定主把她送走。就是要现在，听了会试得中的喜讯，才渐渐地好起来呢。现在一村人都知，二姨娘被这么一冲喜，人渐渐地就好起来了。老太太肯定不会把她送走……”

善桐在京中历练了一番，此时再回来看这些事，除了慨父亲手段的确明之外，对善喜已无多余同。她也为楠哥兴，“也是地方望族，这样一来，只要他自己肯经营，这一辈平平顺顺的，也没人能欺负他。尽可以从容攒一份大家业呢。”

善桐顿时哑然，她望了善榴一，见善榴神也有几分沉重，便知王氏并未夸大其词。一时不禁叹，“还是少了几分底蕴，梧哥都还没到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