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封锦之间你来我往耍的花枪，现在已经不是善桐关心的问题了。要不是顾忌问得过分仔细，可能会招惹宁嫔不快，她是巴不得令宁嫔把皇上每句话都说来听听――榆哥这个漏得不大不小，也可以说是不知者不罪，可皇上要真计较起来，他律那起码是要蹲几年大牢的。当然，听宁嫔的意思，蹲大牢是肯定不至于，但善桐也得为哥哥的前程考虑，在这上，她倒和一般妇人一样，一听见皇上、皇上笑了云云，心里就想着加官爵、光宗耀祖。

来了。好家伙，大冷的天，只穿了棉袍，脸上还冒汗的，黑一黄一的，抱着算盘就只是打，别人令他行礼，他也是虚应故事。皇上看了都觉得好笑，便问他，‘这是在算什么？’”

她见善桐神，又反过来安她，“不要紧，皇上非但没生气，还兴得很，直说，‘有这份心，说不定还真能把方搞来，就让他去搞！’你就放心吧，皇上心宽大得很，能为他事的人，脾气越大，他越喜。”

269、得遇

话虽如此，善桐

宁嫔又岂能不知善桐的心理？娘家人肯定是多息一个是一个，她也说得很仔细，又一再安善桐，“你不知，皇上心底是很看重这个火药的。南洋海盗多，没有个傍的利，人家一炮过来我们的船就要沉了，这和从前不一样，不再是三宝太监西洋时候了，只有我们打人，没有别人打我们……可自从那场大火之后，这事儿就耽搁住了，仓促间也寻不到什么能工巧匠来继续事。咱们哥哥能挑得住大梁，他是兴还来不及呢，可不会介意这么几句话，再说，那也是不知者不罪――”

宁嫔显然也如是想，她捂着嘴又笑了一阵，才，“皇上也没说什么，就让他回去了。转令连公公去查了查才知，那是我亲堂兄，说来也好笑，亲堂兄来都不认识……”

善桐彻底说不话来了，不过仔细一想，似乎也怪不得榆哥――他这一辈可能也没和太监打过交，估计对他来说，晕晕乎乎上了一辆车，再来了一间大房，就被人连珠炮一样地问起来，对方就告诉他那是去见皇上的，对于沉浸在计算中的榆哥来说，只怕也是耳旁风，听过嗯嗯两声就算了。

她顿了顿，钓足善桐胃，才合掌大笑，“他也不抬就说了一句，‘说了你也不懂’！连皇上都懵在那儿，几个中人嘴巴都长大了，我又是想笑，又觉得害怕，在屏风后都为他担心。好在皇上也没生气，还，‘你怎么知我不懂？’两人就这样说起来了，你一言我一语，什么硫、什么伏火、什么铅，皇上越问越觉得有兴致，可那人答得没什么好气，到末了还甩袖说，‘你还是不懂，这些都试过了，并不对的。还是原来那个方对，不懂一边去，别瞎添乱！’一边说，一边左右看了看，好像回过神来了，忽然问，‘我、我这是在哪儿――？你们把我拉到哪啦！快快，我得赶紧回去，个方不应该这样――’”

说着又不禁撇了撇嘴，酸溜溜地，“你瞧，就那个谁谁谁不就是？什么份，还敢和皇上闹别扭……皇上也就由着他。要不是堂兄逗他兴了几天，他这几个月，都没怎么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