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似乎已经不是在谈论大和许大少夫人这一对侣了，似乎牵扯到了更深的东西，善桐心涌动，想到京来种种见闻，不禁又摇了摇，低声。

只是这样的闺房秘事，两人自然是装着从未听过，郑姑娘这小半年忙着绣嫁妆，也不曾来应酬，就是想打听都不知如何打听。善桐只认大，又知余一人应当是许家媳妇，再要往细琢磨，她就没这个闲工夫了。现在忽然从七娘神中意会真相来，惊讶之余，也不免有几分好奇：她是不但好奇这事该怎么，更觉得奇怪：难就因为是从南边来的，是以七娘对这种事非但毫无反，反而还能存着欣赏包容的心思，就中尽量给予方便？

她旋又振作了起来，轻轻地拍了拍善桐的手，，“但人谁不贪心呢？就是在不得不为的时候，也还是有些人想要两全的。在我看，这也算不上是什么大罪，男人们自己都不能从一而终，又凭什么去要求女人？什么礼教、妇德，简直就是屁话，会信的人，简直别太傻了。”

这话她说得很轻，可在善

“可那都是有家室的人了……”善桐眉尖不禁一蹙。“这样，毕竟是、是……”

“这样的事可长久不了。”善桐也不禁脱而――虽说相交不深，可在七娘跟前，她很容易就说了心底话。“往大了说，这要是闹开来了，为门声计较，那是要人命的……你也就这样看着，好说歹说，也该劝两句呀？就不劝，也不该往里掺和……”

“我就是不明白，为了功名富贵，再肮脏的事都有人。这也许还是人之常，可这种事就截然不同了，若是喜，当时为什么不争呢，若当时不争，又为什么还要喜？”

人相当不少。善桐竟从未从母亲同舅舅中听过――更不要说女之间这样的事了。也因此，当时她在石后，起初竟是听不懂究竟发生何事，还是从郑姑娘的神中揣摩来的。

七娘不禁莞尔，“这种事，要是劝了能听，还怕没有人劝吗？就是因为劝不转了，才会明知不该，也还是要继续嘛。”

这话像是也戳到了七娘心里，她面微微低沉了来，过了一会儿，才叹息，“礼教森严，形格势禁，有些事，真是不得不为。”

她虽然未曾说话，但疑惑之意并未刻意收敛，自然而然已从眉宇间释，七娘也未曾就装作不解，将这一页纸就揭过去，而是冲善桐盈盈而笑，似乎在鼓励她往去问。――虽说两人之间，还是她要比善桐小了一岁，但不论是谈吐还是态度，都像是倒了个个儿似的，善桐在她跟前固然没有自觉，七娘待她也像待个晚辈，倒有了些循循善诱的意思，似乎在说，“想问什么，就尽问吧。”

这要是妾室之间勾勾搭搭的，那也就算了，大和许家大少夫人可都是有夫君的人了！不怎么说，这总是不守妇……就不说破，似乎也不该冒昧从中传话才对。以七娘为人，阁老太太小生日那天，她是为什么会同大说那一番话呢？

“你也是知的。”七娘徐徐，“这世上无奈的事多得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谁都能为自己的婚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