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这句话，便能晓得王大老爷――又或者是晋商，的确是消息灵通，非但朝中事了如指掌，连中事也都不落人后：或多或少，皇后的那件斗篷，也是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善桐轻轻地叹了气，还等着大老爷的长篇大论呢，可没成想大舅舅又不说话了，只是注视着善桐，显然是在等她开，她只好低声，“和中的娘娘们打交，凭我份，的确是可能动辄得咎。舅舅的顾虑，我心底明白的，只是……这也是不得已的事。”

事早晚都要来，宁嫔说的对，消息来了这才能当真，我们事前传递消息，徒乱了舅舅的心神。”因此善桐虽然知了好消息，但并未同舅舅说起，等过了七八天调令来了，这才上门去恭喜舅母，却是人还没巷呢，就被那一溜车给吓得打回府了。――王家地方小，这么多官太太已经够折腾米氏的了，她也就不跟着添乱。

261、激

其实善桐毕竟是嫁的闺女，虽然亲戚分在，但两家政治立场可谓是泾渭分明，晋商和桂家交恶，这是王大老爷又或者善桐都改变

今日难得大老爷也休沐在家，正袖着手在廊看丫们忙忙碌碌地装箱稻草预备运瓷。隔着窗听见这么一句，他转过笑着指了指善桐，，“你也来逗你舅母！”

的确，和淡定从容，只把喜意在眉梢透少许的大老爷相比，米氏的喜悦就要真切得多了。她的打扮尽还朴素，可看着竟要比几年前在西安时还年轻了几分，就对善桐的打趣，她也只是抿着嘴笑，竟是来了个全盘默认。这喜气洋洋的，倒是招得善桐也跟她一般喜，两人里里外外忙了一会，大老爷又把善桐叫到一边，问，“今日沁怎么没来？”

他在书案上翻找了片刻，寻一封信递给善桐，“你看看。”

他顿了顿，见善桐不接话，便又续，“我也猜来了，以你的，如没有特别的原因，是不会往里凑合的。只怕……是你们家要对家动手了吧？”

等避开了这波风，她这才上门去帮米氏打理行装――安徽距离福建这就近了，王时这两年也在黄山一带盘桓，在安徽办婚事，倒是比在京城办婚事要合适得多。有些在京城置办的细箱笼，就要快运到安徽去了。又恭喜舅母，“如今您也算是衣锦还乡啦！”

得知沁值御苑，今晚都要在中过夜，他了，沉了片刻，就又，“你同我来书房说话。”

善桐知这是长辈离京前将对自己的指，忙收敛玩笑神，正正经经地随着大老爷了书房，在舅舅首正襟危坐。

大老爷却并不着急，他慢慢地喝过了一杯茶，时不时巡梭善桐一，见善桐神宁静，也不禁暗自，又寻思了一会，才慢慢地，“孩，你往中这潭里，淌得太深了。”

“你也是妄自菲薄了。”王大老爷反而说。“现在天掌着实权的将领，十个指都数得来，其中就以你们桂家兵力最多，权力最大。沁的确年小德薄，比不上那些巨鳄，可你们为桂家在京唯一的近支族人，这些太太们对你特别客气，也是应该的。就是在中，除了两太后、太妃之外，恐怕也没有谁会给你太多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