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吗？我……”武独说，“我这一生，在师门立过誓，是不能娶妻、成家的，甚至不应立业。”

武独答：“师门已颓落了，当初的传承，也早已离心，镇山河更不知落，但白虎堂还有一个职责，便是在这乱世之中，保护帝君。”

秦岭后，巴山时，段岭让车夫在路边停了车，两全是枫树，段岭便扶着武独来，在枫林里休息片刻，去打了来给他换药。

“缘分啊。”段岭答，“我们相遇的缘分，早在那时就埋了。”

秋季暴雨过后，潼关一片洗般的晴空，车再度启程南，依旧是那哑巴车夫，车里坐着武独与段岭二人。

先前那夜，两人来不及多谈，便被党项撤军所打断，紧接着又是层不穷的事，武独这两日里，想破了也想不到为什么段岭会在七年前，那场风雪夜里现在上京的一个药堂。

“你轻功这么好。”段岭说，“千万不能留什么病。”

武独说：“先前你想告诉我什么？磨磨蹭蹭的，这里四无人，总算可以说了吧。”

段岭问：“找到以后，你要什么呢？光复师门吗？”

段岭心想我需要啊，我需要。

“可你师父与师娘呢？”段岭又问，“他们不也成亲了？”

背后是火焰一般的枫叶，武独在那一战里手掌受伤，还扭伤了脚踝，车山来，坐在一块大石上，光着右脚，踩在扎上。段岭调好药膏，给他换药，先是给脚踝消，再解开左手上的绷带，止血生肌。

武独终于想起来了。

“可是帝君他用不着我来保护。”武独说，“太虽有意招揽我，我却知，他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刺客，而不是白虎堂的传人，归到底，仍是不需要我。”

“可你……”武独实在想不明白，过往之事，重重叠叠一刹那涌上心。

但段岭也说过，他父亲是个药商，那么兴许就是药堂的掌柜？

段岭小心地给武独的手上着药。

武独目不转睛地注视段岭，答：“没关系。”

“刺客皆是如此。”武独答，“你有了家人、人，便有了弱，你杀了仇家，对方的后代要来寻仇，就会杀你妻儿，放火烧你的房。一个以杀人为业的人，能有什么前途？”

。”

段岭问：“所以你为了找它，才到赵奎边，对吗？”

“手上的伤一个月差不多就能好了。”段岭朝武独说，“不化脓就没事，脚踝反而得过些时候，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几天当心一。”

七夕那夜，段岭终于告诉他：“对，是我，你还用金乌吓了我一。”

武独不自然地瞥向漫山遍野的枫树，红叶四飘落。

武独了，说：“赵奎知我一旦找到它就会离开，所以才把它藏了起来。”

“他们并未成亲。”武独答，“没有名份，但在我心里，她始终是师娘，后来上梓城破，师父力战亡，师娘也随之殉，你上这件白虎明光铠，便落不明，而山河剑法，也落到了前来营救的赵奎手中。”

段岭朝他笑了笑，说：“先前在里那天，你说过也有话想告诉我，是什么？”

“我先问，究竟为什么会在那时见到你？”武独皱眉说，“你不是浔北人吗？”

“为什么？”段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