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的同事问：“骆队，现在怎么办？”

“说什么？”

骆闻舟的目光投向急切地和护士说着什么的陆局，继而又越过他们，望向一看不穿的手术室――他不知老杨泉有知，是不是在看着，看完心里是什么滋味。

占线的费渡耳机里传来第三次有人试图打电话来的提示音，他没在意，哄小孩似的毫无诚意地对那司机说：“好吧，您的恐吓很有威慑力――这样可以了吗？您该说明来意了吧？”

骆闻舟：“叫增援，把周围监控都排查一遍，联系交通广播，还有附近商圈、地铁、临时播寻人信息，找杨欣，就说……”

费渡不是个抱着电话煲电话粥的人，骆闻舟知他的习惯，一般拿起电话，多两句寒暄，随后就会有事说事，超过一分钟说不清楚的，他就会约去当面聊，通讯很少不畅通。

骆闻舟深了一气，听见那边护士对陆局他们说：“不行啊，这个得要亲属来签……”

司机并不回答，只是尽职尽责地一个传话筒：“有些事看起来扑朔迷离，是因为那个人太过狡猾，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沾过血的手永远也洗不净，‘他’现在应该已经黔驴技穷了――有一条重要的线索，您应该知。”

费渡听着这句莫名其妙的传话，皱起眉反问：“我应该知什么？”

表，就在这时，他发现手机的提示灯一直在闪，是有未接来电或者未读信息的意思，他随手一翻，此时才看见费渡那条留言。

“回家拿东西”不属于“乱跑”范畴，骆闻舟本该看过就算，可也许是医院是个让人觉得压抑的地方，骆闻舟心里忽然有不安，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把电话回拨了过去。

骆闻舟站了起来，就在这时，一个护士行匆匆地走了过来：“谁是傅佳慧家属？谁能签字？病人况不太好。”

费渡轻轻一挑眉：“我见过他？”

骆闻舟一言不发，转就走――

骆闻舟心里觉得自己有烦人，一边把听筒凑近耳边，一边琢磨着找个什么理由给自己这黏糊糊的劲儿盖条遮羞布，然后他就听见手机里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骆闻舟说完挂断电话，伸手在陶然尚算完好的一侧肩膀上轻轻了一。

骆闻舟一顿，掐断了电话，心不在焉地等了两分钟，又重新拨了回去――依然在占线！

“有人托我带句话给费总，”司机十分紧绷地说，“他说您见过他，这次很遗憾不能亲自过来……”

费渡平时偶尔要回公司，没放寒假之前几乎天天要去学校，虽然不再和狐朋狗友去鬼混了，也会有一些必要的应酬，并不是总在家。只是他事很周到，不去哪都会知会一声，几去、几回都有交代，而且交代了就不会不当回事，说几就几，十分准时。

陶然脸一变了，陆有良一跃而起，骆闻舟手机忽然响了，他还以为是费渡，看也不看就急切地接起来，可是那边却传来同事的声音：“骆队，车找到了，车上的人弃车跑了！”

“说她妈快不行了，让她回医院签字！”

“你有事走吧，”陶然低声说，“在这陪着也没用，我想她要真有个万一，最后一也并不想看见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