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快走吧，今天镇上赶集，派所的都去了，没工夫顾上那边，若是了集市我们还没赶回来，我老舅会帮我们拖上半小时，再多却是不成了。”华有些着急，没再说什么，就把车推到院外，开车上路。

只见一辆邻省牌照的警车正跟在他们后，已经打了左转向，正在试图超车。

纪林远没有驾照，在后面开三轮，华开着小货车一路着哨，时不时还探窗跟后的纪林远吼着说话。路上风大，纪林远的手和脸都冻得通红，握着把手的指关节僵得动都动不了。

可能是华太过嚣张，老天都看不去。车开到一半，纪林远听见后有车，转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我手上的钱不够，又拉了个朋友伙，不过我没让他来，你说过咱们这货源可不能让第四个人知晓。”跟华就得这么说话，如果纪林远敢说他什么底都给交待了，只怕华钱都不赚，揍他一顿散伙了事。

警车上副驾驶的民警像是无意间转望他们车上

“华，这有些太张扬了吧？”纪林远很不赞同，如果那哨卡有人，三轮车都得卸掉一半的货才敢开过去，现在却是多了辆货车，这怎么看都太过了，“要不咱们走两趟？”

去路一片坦途，等到了两省交界，果然没看到哨卡那有人，只余一个空的亭。很快到了邻省的县城，华熟门熟路货装车。往年都是华一个人，他这个已经有三年多了，邻省刚开始禁燃禁爆他就琢磨着这里面有钱赚，不过那会儿胆小，一个人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喊了纪林远来帮忙。后来却是尝到了甜，奈何本钱不够，只能小打小闹。

母也是死于那场车祸。只不过他比纪林远要惨，他爸爸就是那辆客车的司机，母亲是跟车的售票员。车祸发生后，遇难者的家人搬空了他家的房，除了那个在派所当协警的远房舅舅，别的亲人都对他敬而远之，要不是有他老舅拉扯，华可能早就饿死了。

今年却不一样，纪林远的那个朋友却是很豪气，人都没来看着，就敢丢五千块给他们，也不怕他们给他吞了。由此本金一涨到了一万五，华心里那个开心。小小的三轮车装不，他就租了辆箱式小货车，然后又跟老板赊账，把那小三轮也给装满了，拿绳绑在货车后，打算一齐拉回去。

华很固执，纪林远说服不了他，加上华说他认识条小路，实在倒霉遇到警察就走小路回去，纪林远只好答应。

“你怎么才来啊，等你老半天了！”华从屋里走来，把手里的帆布罩在车棚上，他个不，长得矮矮墩墩，肤黝黑，脸上带着些憨厚。但若是因此看轻了他，却是会被他骗得都没了。华从小在社会上摸爬打，早就练成了人。

“两趟划不来啊，你看看这天，气温已经回了，或许明天哨卡的警力就回来了，不趁着这个机会多运回去，老不甘心！”

纪林远连忙冲着前的华大喊，但风从前来，华的声音可以飘到后边，他的声音想要传到前面却是很难。警车此时已经超过纪林远的三轮，他哪里还敢说话，当即闭紧了嘴装哑巴。好在华也听到了后面的动静，转过来与纪林远对视，两人都从对方的中看到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