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经快凌晨一，尽这样还是看到母亲披着薄外套从卧室迎过来，面疲倦，却笑问：“莫莫，累了吧？晚上什么时候吃的，要不要妈给你和夫煮饺？”

对方笑笑不语。文轩昨天班驱车到机场，来回少说也有四个小时，从他此刻来看，却完全不像疲劳驾驶睡眠不足的模样，穿好的手表，对称服帖的领，深邃透亮的睛……

“你看上去没休息好。”文轩喝了一豆浆。

“还有一会儿，先睡吧。”低沉的声音不知何时在耳边响起，困意萦绕而来。

“不用了妈，刚吃了的，爸呢？”

林莫看着她从门就开始忙活的影，原本想说的话生生止住。

失眠的结果就是第二天起床时脑袋昏沉沉，要不是因为昨天回的太晚连老爸的面都没见着，林莫发誓，任凭林母拉开窗帘照整张床，他也一定不会这么早起床的。

“妈，这些明天在收拾，您快去睡吧。”文轩在旁边劝了一会儿，林母最终放手中的行李回房。

关我什么事？再说是他自己要来机场接的。林莫收回暗瞥，埋吃炒面，再抬时正对上那个人的目光，迅速移开视线。

“任谁只睡了短短几个小时都不会休息好的。”林莫着黑圈白了他一样，刻意加一句，“我又不是你。”

林莫不可否置，去准备洗漱，从浴室来时看到客厅的灯已熄灭，只留一片从自己隔房间延伸的微光。

关上房门躺倒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早知刚刚在车上就应该玩玩手机游戏提神的，林莫听到外面的微响，脑海里又想起隔卧室的那一抹微光。

拉了几句家常，林父和林母的话题还是转到自己儿上，好不容易说服林莫从他读大学的C市回来，他们总算稍稍安了心。现在一步就是给这个看上去有叛逆随，在他们中永远是没长大的儿规划工作的问题了。

文轩看着他微笑：“我这样难不算回家么？”

文轩看着林莫歪就睡着的脸，眸光微闪，无声关上他那侧的车窗，降自己车座后的窗，凉风徐徐而来，轻轻动林莫的发梢，刚刚好。

“你爸熬不住了，刚睡。”林母从文轩手里接过行李箱打开，一件一件的把衣服拿来分类，“唉以后别买这么晚的飞机，还说要一个人打车回来，这么晚你上哪儿叫车啊，真是的……还好有你夫班了就赶去接你。”

文轩拉着行李箱一前一后跟林莫走大厅，两人从车上来后一路无言，小睡片刻的林莫表比之前还冷淡。

看着林母关上房门，林莫装作不经意对坐在沙发上喝茶的人说：“你今天不回？”

虽然读的是音乐学院，但林父从来没觉得这个可以当工作之选，当年让儿学钢琴也只是想作为兴

从飞机那刻到现在，一直刻意忽视的，曾经不断告诉自己要习惯的，是那抹纤瘦的影和温的笑靥，竟已从边离开的远远。

洗漱完毕来，看到文轩和父母正说着什么，前者看到他便投递过来一个笑容，丝毫不见昨日疲惫。

杂着路边灌木丛的味，林莫侧不语。

“……我回来了。”林莫喃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