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实小声说：“老爷那天搜房时，见那字奇怪，问我是谁的，一听是张公的，就问‘是不是和杨冕闹事的那个’……”

赵烈一听，脸惨白，想当时竟和张衍如此话别，一定全被父亲看在里，当吓得坐在椅上差起不了，刚刚和张衍分手，神恍惚，此时晴天霹雳，清醒了一半。

一榆塘家门，赵烈松了气，觉得不必再对素素假以词，便溜回房中，却不见了他先前挂在墙上的字。那是张衍去江阳前赠予的，自然十分看重，此时莫名丢了，心知蹊跷，压了压火气，叫来王实：

老爷倒是一瞥见在一旁的张衍，客气拜谢。

赵老爷见赵烈这般痴傻模样，不觉皱眉。素素倒还懂事，笑问他喝不喝茶，一路周到贴。

“墙上字呢？”

那肚兜现在在张衍，自然是搜不来的，赵烈颤声：“他说有便有？”

赵烈一拍桌：“是不是父亲摘了？”

车行至山，赵烈仍不言不语。此时又一阵山风开轿窗布帘，他忙探去，只见满山树叶凋零，那山风拂面，如张衍夜中轻抚他脸颊，他不禁伸手去抓，却只得了一片枯叶，握在手中。

第十七章

张衍拍拍他肩膀，在画荷花狠掐了一把，赵烈疼痛，咬牙忍了，死死看他，竟移不了目光。

赵老爷见他俩胶着着不动，便领王夫人上来，再次谢了张衍，带赵烈告辞而去。

赵烈大惊，看了他一会儿，奔里屋翻箱倒柜起来，果然，那些女服女饰，全被拿了个光！当站在房间中央，一动不动，王实奔过来：“少爷，老爷着人去秦少爷家要人，那姓秦的来路比较大，老爷和他有些往来，也没怎么动他。大概去的人威胁了几句，那恶少不服气，故意说公当时上穿着肚兜……”

王实低嘀咕了几句，赵烈吼：“大声说！”

赵烈知祸事了，好容易才问：“那为什么他的字也要拿走？”

王实不敢说，直直跪。

王实这才招：“老爷一听，觉得失了颜面，就抓我来打，我扛不住，就……”他又急急辩：“其实少爷你有这个癖好，老爷也是知的，只是这次让外人抓住了，才大发雷霆。”

王实侍侯他梳洗了，换了衣裳，他仍心有

王实面怯，闪烁其词：“不知。”

赵烈知他说的是场面话，失而复得，别有一番滋味在心，默默收了笔，好好了谢，和素素客套两句，便扶她上轿，再来与张衍话别。绵绵话，早都说尽了，此时阳光绚烂，却山风大作，阵阵刮得他脸生疼，哪还有什么话讲！

赵烈倒浑然不觉有异，一路上应付着。因为有女眷，车行不宜过速，一天一夜后才到得榆塘。夜晚在客栈中留宿时，赵老爷把素素和赵烈安排在隔房间，赵烈仍有些魂不守舍，郁郁不言，吃了饭便关门而卧，对着画笔发呆，心中好不难受。

王夫人见她来，直拉着赵烈的手去迎素素，赵烈自然不太愿意，但事已至此，也没办法。回望了望张衍，张衍走过来笑：“这便是你未婚妻罢！当时我还说你好事近送你个礼，如今拿回来了，仍放你，好生收着！”说着，递来那支笔来。

这时，轿上帘一掀，又来个妙人儿，你是谁？正是崔家小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