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明亮开车，并未说什么，停在黄线后等红灯时，一手搁方向盘，一手扶在档位，也不去看副驾驶的柯梦之，更未有任何亲近的举动，

戈明亮一顿，突然意识到自己大概过于心急了，侧看了她一，继续开车，这次的说辞还算委婉：“本来是想让你安顿在我那边的，但有不巧，房东最近想卖房。你住我那边去，很快也得搬，太麻烦了。”

冷气驱散了闷，柯梦之满是汗。

柯梦之不说话，依旧看着他。

车动的不仅是冷气，还有凝聚的尴尬和疏离。

此刻，她已经揣摩到了戈明亮这番说辞背后那可能的意图，她有些不敢相信，着手机的手腕颤了。

她汗，拉上安全带，转：“没事，知你工作忙，我就等了一会儿。”

寂静横扫车，柯梦之埋着，假装看手机，她想他们上次见面还是半年前她回国，这么久不见，就算是男女朋友，暂时无话可说也算正常吧。

他再次开，说：“你刚来苏市，安顿来，就尽快找个工作。苏市虽然不比北上广，但消费也不低，早找到工作，才能长久规划。”

车开

她脑里动着灼的气，得有些晕乎乎的，什么也没说，拖着行李朝车后走，打开后备箱，正要双臂用力，一只着手表的手腕穿过来，替她将行李搬上了后背箱。

柯梦之见他也不说话，只得又主动开，说：“你现在的公寓还是原来那里吗？”

顿了顿：“这样吧，我先给你找个快捷酒店，你过渡一，等找到工作，你再在工作地附近找房安定来。”

车重新上路，戈明亮心一，从这话里无端揣摩其他意思，立刻不答反问：“你住的地方找好了吗？去哪里，我送你过去。”说得自然，气却带着显而易见的客气。

他还是解释：“刚刚有个会，领导拖着走不开。”

柯梦之地从这份不该有的客气中察觉到了什么，唰一回。

戈明亮抬手调温度。

于是主动：“今天的。”

看她，不待她说话，抬手一挥：“不好停，快上车。”

开车的人似乎没有受到投在自己脸上的目光，依旧看着前方车和路面。

两人的胳膊碰到，柯梦之那因为长时间等待而闷苦焦灼的心绪这才有些舒服了。

这种不该存在于两人之间的客气。

对女人来说，敷衍亦或推辞，从来都能第一时间受到。

柯梦之接过纸汗，要换了以前，定然一上车就要埋怨天怎么才来，她明明，本来，也的确是有这样撒的资本的，可近几个月，跌到谷底的生活曾死死扼住她的咽，在生存里挣扎过的人，再也无法恣意从容，反而有着极端的，察言观，病态般小心翼翼。

有一种落差悄无声息地钻柯梦之脑里，可烈日、人群、车、以及戈明亮的促都让她来不及细想。

差别是，有些女人愿意自己哄自己，替男人也替自己找借，有些女人却不愿意。

柯梦之显然属于后者。

上了车，车平稳的开车站附近的车，乌一样向前挪。

戈明亮了纸巾，递过去，目视前方，神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