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惶恐！”施首辅用衣袖了额上浸的冷汗，心中一个劲儿的暗骂山西、陕西两地官员太过贪婪，虽说暗地里兜售粮是各地地方官员不成文的规矩，但也不能将那几十万担的粮一脑都卖了，这些蠢货就这么确定不遭灾、不馅？

当然这是经由杨太后隐晦提醒的，来自信息大爆炸的后世，即使是个普通人，也知世上最无孔不的乃是商业间谍。后金政权可以收买晋商们，而她亦可培养商业间谍。杨太后还就不相信了，算是掌握了一手好牌的她会落得历史上崇祯帝的场。

暴脾气发作的杨令月本想学她那早死的老公的作态，往施首辅上摔一堆碎瓷的，但考虑到朱慈燐还在呢，就打消了这个念，转而嘲讽意味十足的反问：“是你是首辅、还是哀家是首辅，这种事还要问哀家怎么理，哀家和皇帝要你何用！”

因为忙碌，施首辅那张胖胖的脸已经小了一半，不过仍显圆，颇给人一种弥勒佛的觉。当然，在杨令月里，觉得施首辅跟电视里那狄胖胖没什么区别。

杨令月看了一正俯在案桌上，专心练字的朱慈燐，忍不住叹了一气。“即刻让山西、陕西巡抚开仓放粮赈灾。”

命也时也，就在杨太后信心，准备放手大一场时，小冰川时期这小婊砸又来作妖了。接到山西、全陕地界天赤如血，已多日未见雨时，杨太后心就忍不住咯噔一。

与之前怒上面容不同，现在的杨令月很平静，至少她的语气是非常平静的。“山西、陕西两地巡抚是何人举荐的？”

“依娘娘之见，该怎么理...”

杨令月这话说得及其诛心，至少在施首辅看来是这样。施首辅猜测来宗此番怕是讨不了好，也懒得给他说，只连说了几句“太后娘娘息怒”，便四两拨千斤的转问：

不说其他，就说大明发达的厂卫报系统，施首辅敢用他上乌纱帽作保，即使今天他没有选择将事说来、而是替山西、陕西两地官员兜着，过不了几天，关于山西、陕西两地为何没有粮草赈灾的折就会放在杨太后办理公务的案桌上，所以施首辅没有任何隐瞒，将原因一五一十的说了来。

“娘娘，据差役回禀，山西、陕西两地的存粮已经没了。”

“哦，这么说是举贤不避亲了。”杨令月冷笑一声：“堂堂尚书居然起了吏的工作，莫非吏都无人了不成！”

这不照杨太后的指示，拼全力去后、效果斐然，不止将十税一的商业税收比落实去，更暗中培养了一批商贾探，照晋商们的经商路线，行游商之名，实者为探知关外各游牧民族的报，其中蒙古各以及后金政权是重中之重。

“没了？”杨太后蓦然瞪大了睛，带着丝丝寒气说：“哀家记得，杀了那么多山西富，抄家时可抄了不少粮来，光陈旧米粮就达上百万担。这上百万担粮留了一半于山西、陕西两地，另一半押解回京，如今不过几月，你居然给哀家说没存粮了，当哀家是愚蠢妇人好糊不是！”

“是现如今的尚书来宗。”施首辅恭声回答：“来由（来宗的字）是万历甲辰年间士，山西、陕西两地巡抚据说和来大人是同一登科士。”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