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从门的鞋柜里拿一双凉拖鞋，“你鞋都湿了吧，穿这个吧。”

周盛这才偏过脸去看严然。

周盛来的时候，没看见严然，鞋底满是和泥，脚也湿透了，他站在门，张望了会儿。外公听见开门的声音，见到是周盛，笑笑的走过去，说：“每次你来都要雨，可真怪啊。”

严然懒洋洋的模样立即消失了，变得拘谨，她扯了扯长至膝盖上方的T恤摆，“什么事？”她弱弱的嗓音都变得刻意，故意不去看周盛，却

“雨天才有时间。”

街那边的早店买了些油条和包，回来时鞋沾了不少泥。

外公低着眉，透过厚厚的老花镜看向严然，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问：“你妈前段时间打电话来了，问你呢。”

周盛在地毯上蹭着鞋底。

严然摸了后颈，关掉电视机和游戏，拿过桌上的油条，了厨房。白粥乎乎的，有嘴。

那个女人怎么还有脸打电话回来问？

严然没吭声，动游戏手柄的动作停了来。

“严然啊，厨房里有粥，我买了油条。”

外公悄悄叹了气，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绕过沙发走自己的工作台，修手表。

她坐在厨房里，慢慢吃，吃的有些憋气。

严然坐在沙发上，盘着玩着游戏机。“懒得去了，讨厌雨天。”她看了外面，窗上的雨迹弯弯扭扭的，一就看不清楚外面的街了，只剩模糊的轮廓。

严然一边着手指，一边拿着餐巾纸搓手指，来时，周盛正坐在外公的工作台边。她偏看过去，他也正在看她。

外公在门的地毯上着鞋，看到严然还坐在沙发上，不禁问：“哎，严然啊，你不是要去看房的嘛？”

女人姣好的面容，清澈的眸，凌乱却又好看的，白皙修长的脖颈。她看着他，手指在嘴唇间允。

对面是一家开了很久的花店，从她初中时就在了。

外公推了推老花镜，看了坐在沙发上的严然，叫了一声，“严然啊。”

周盛摸着光的表面，说：“是，谢谢你，方老爷。”

她时而歪着脑袋看他，时而撑着侧脸看他，时而又不去看他......

“这表修好了，以后可就不能了哎，再坏，可真就成了古董啦。”外公指着他手里的手表说。

听到他叫自己的外公“方老爷”，严然挑了挑眉，忍不住笑了声，偏了偏脑袋去看他。他坐在那儿，微微侧弯着，视线渐渐往，湿漉漉的脚卷起，一半的小，茂盛的扎。

周盛摸着手表，起，准备离开。

脑里倏地现那个女人的模样，年轻漂亮，全都是能够勾/引人的资本，偏偏就是这样的资本，让那个女人格外自傲，自傲的抛弃了她和父亲。

严然愣了愣，了唇又轻轻咬住，不知在想些什么，慢悠悠的走到客厅，打开电视，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视线却一直在那个看起来脏兮兮的男人上。

他蹙了蹙眉，转过脸，继续同外公说话。

“她过得不是快活的么，怎么问我了？”她面无表，握着游戏手柄恨不得碎。她扔开游戏手柄，半靠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