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亭久久望着他，还是忍不住打破了寂静：“阿烽，你到底想什么？清心派如今都是你的了，难还不够吗？”

付息烽转开视线，抬手用他的衣袖细细替穆长亭将脸上的汗，低声：“这段日恐怕要委屈你了，你乖乖在这儿待着，等我解决了外面烦人的杂事，一切就都和以前一样了。”他目光柔和来，“我们可以秉烛夜谈，可以游山玩，可以品酒论剑，只要是你喜的，我都陪着你。”



他的手因为太过用力，两个手掌皆有些泛红脱，每爬行一步都变得分外艰难。用了一盏茶的时间，他才从床前爬行到门边，累得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付息烽的脸看不喜怒，一路抱着他走房间，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到床上，甚至还贴地拉过被将他盖好。

房门外竟然是一条狭长的石通，怪不得房间里没有窗，这里不是谁的住，分明就是地室！

这回跌得更惨些，撞到门框，痛得他眉紧皱，蜷缩在地上半晌没爬起来。

穆长亭手脚并用地朝门爬去，此刻他的易容丹已失去效力，显现他本来的模样，若是叫人看到他堂堂一代掌门就这么狼狈爬行恐怕要笑掉大牙了。

想到这里，穆长亭甚至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一。

他尝试着咬牙站起来，全都在剧烈打着颤，才往前走了不过一步，扑通一声，整个人重重跌倒在地。

前一阴影移过来，穆长亭怔了怔，还没来得及抬，那人手臂一勾，就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穆长亭心一，隐隐有个匪夷所思的猜测浮现在脑海。

跨过门槛的时候，他还是估了自己，再次摔倒在地。

穆长亭再怎么神经大条，经过邢玉笙的事，对这种事也变得起来。

瓶，里着一朵苞待放的腊梅花。

既然走不了，就爬吧。

付息烽倏忽抬眸看他，一时之间有许多绪涌上心，握着穆长亭的手也不自觉微微用力，声音低哑：“我最想要的，只怕你这辈都无法给我。”

佩剑以及上的符纸早就被搜走了，付息烽也不知给他的什么药，穆长亭倦怠得连抬起一手指都吃力，更别说运行灵力了。

他的眸光复杂，有痛苦、有恨、有眷念。

穆长亭趴着歇了一会儿，才爬起来用尽全力将房门推开，一打开，他就愣住了。

穆长亭清醒之后只觉全无力，好不容易撑着坐起来都快去了他半条命。

穆长亭苦笑一声，一将脚从床上挪来，已费力得满大汗。

他息着靠坐在床，又仔细打量了屋的摆设，琴、棋、书、画这里都有了，想必这屋主人是个风雅之人，不太像付息烽的风格。外静得连一丝人声都听不到，穆长亭试探地叫了两声，没人搭理他。

完这些，他走到书桌前，翻箱倒柜找了一会儿，取一瓶药膏重新走回来，摊开穆长亭的手掌，低替他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