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东川听着他的话，yan微微眯了眯：“两百万可不是个小数目，你每个月的工资只有八千多块。”

“我妹妹自己zuo生意。”李钟泽说，“这两百万里有一百五十万都是我妹妹放在我这儿，以后给我爸妈养老用的钱，剩xia五十万是我自己的钱。”

“两百万就这样借chu去了？”

李钟泽耸肩：“或许在你听来有dian草率，但事实确实是这样。”

“后来呢？”蒋东川继续问。

“后来确实就像吴家英自己说的。”李钟泽回答dao，“他每个月都会往我的银行卡上打一万块钱。”

两个几小时前还在办公室剑ba弩张的两个人，此刻面对面坐着，气氛说不上很轻松愉快，但也顺利地一问一答，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收拾的僵局。

“3号晚上6dian到9dian这段时间，你在哪里？”蒋东川问。

“5dian半xia班之后，我开车回家，到家差不多是6dian左右，然后就再也没chu过门，直到今天早上上班。”李钟泽撇撇嘴，“我是独居，没人能给我作证。”

蒋东川低xiatou看自己的采访记录：“你家住星华家园，那是芜城的gao档小区，每条小路上都会有摄像tou，你离没离开家门一查就知dao。”

他抬起tou再次看向对面的男人，“那在昨天晚上你有没有联系过他？”蒋东川问，“毕竟去年的昨天就是你们签xia那份借条的日zi。很明显，他现在是没有能力还上那两百万的。”

李钟泽diantou：“没错，我昨天晚上是打过他的电话。”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准确来说，这些天我每天晚上都会打他的电话。”

“吴家英给我的回复是，他现在有一笔外面的欠款还没收回，等收回那笔钱，他就能凑够两百万一kou气还给我。”李钟泽说，“我昨天晚上给他打电话，其实是想告诉他我最近也急等着用钱，他如果还没凑够可以不用一kou气还给我，像以前那样先还一bu分也行，但被他拒绝了。”

“他一定要一次还清这两百万。”他说，“吴家英在电话里说，这两百万压得他太累，零割肉无法减轻他背上的重量，只有一次xing还清，才能让他彻底抛掉过去，轻轻松松继续往xia走。”

蒋东川若有所思：“吴家英当时说这话的时候是种什么语气？”

李钟泽回忆片刻。

“应该是充满信心和期望的。”他说，“现在想起来是这样，但当时的我确实是有dian听不jin去，在电话里冲他发了一顿脾气还挂断了电话。”

李钟泽扭tou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像是xi收了天地间所有的污秽。

“现在想想，我当时的态度可能也太qiangying了，让吴家英错以为没有让步的余地，成为压死骆驼的其中一gen稻草，导致了他的堕楼。”他说，“不guan是自杀也好他杀也罢，一个nei心充满希望，求生yu极qiang的人，是不会在房间里一dian挣扎打斗的痕迹都留不xia的。”

蒋东川脸上没什么表qing：“导致一个人死亡的原因可能有很多，但最直接的一定是凶手最后给他的致命一击。不guan这个凶手是外人还是他自shen，你shen在其中自然难辞其咎，但也不必让自己背负过多的责任。”

李钟泽愣了一xia，随即扯了扯嘴角：“你是在安wei我？”

“不是。”

男人起shen，站在床边，居